第29章 难道他是神仙？

“你这飞剑快如闪电，锋利无比，无坚不摧，可惜有个缺点。就是不结实，一掰就断了！”王道成摇头叹息。他两手各捏着飞剑一截，表情有点无辜。 “你！” 万全道人喉咙里涌出一股甜腥味，几欲癫狂。再看王道成之时，只觉他高深莫测，再不是之前的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他怀疑此人是某个游戏人间的强者所扮，强忍住心痛，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斩妖除魔的人。”王道成冷然道，“像阁下这般投靠妖魔，为虎作伥的，同样该杀！” 万全道人死死地盯着他，冷笑：“为虎作伥？你什么都不懂！” 他霍然转身，身影飘动，往黑暗里遁走。 作为一个惜命之人，他自然不会与王道成这种不明底细的人拼命，所以干脆利落地转身逃跑。 “这世界处处不公，有些人没有半点资质，也不曾努力修行，偏偏凭着出身就获得上等功法，珍贵丹药，顶尖术法。 有些人明明天资卓越，勤奋努力，几十年来不曾有一刻松懈，却偏偏不入高功法眼，不得上乘传承，只能日复一日空耗时光，蹉跎岁月。 你们这些人大多从民间而来，企图凭借自己的努力挣脱祖祖辈辈的束缚，争取那渺茫的一线超脱的机缘。 可惜啊！ 在东华楼纯阳宫中，在昆仑城中，在各大门派里，九成九的人一辈子都没修炼正宗上乘道法的机会。 没有背景没有来历的人无论有多优秀都注定是别人的陪衬绿叶。 你们知道什么叫绝望吗？ 你明明只需要一颗丹药一本功法就能轻轻松松突破境界，成就内丹，突破阶层限制名动天下。 然而你没资格获取，终生也得不到这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仅仅因为你并非世家血脉！” 万全道人再冷笑道：“你们三个孽畜将来必定经历为师所经历的一切，我倒看看你们到时做出什么抉择？” 话音未落，一把锯齿刀嗖一声横贯百米距离而来。 此刀没有飞剑的轻灵梦幻，却携带王道成一身强横的力量，速度绝不逊色，摩擦空气燃起一缕火光，瞬间破开万全道人的玄光，贯穿了其身体。 王道成冷笑：“你不知反派都是死于话多的吗？！” 万全道人愣愣低头，见胸口突出的尖刃，猛然一声狂吼，往前狂飙，加速没入黑暗。 王道成皱了皱眉。没想到酝酿许久的力量也杀不了万全道人。 他的几个词条都没有速度一项，更不可能追得上，只能白白看他逃跑。 算了，今晚还有得厮杀！ 目光扫过现场数百头惶恐不安的猪怪狼怪，还有被抛下的两头猪妖和两头狼妖，不由舔了舔嘴唇，无声大笑。 天明时分 太阳已冒出头，光芒落在白云上，为之镀上一层金边。祖师殿的火已经熄灭，仍有几道黑烟袅袅而上。 王道成停下手脚，差点瘫软在地。 六七百头猪怪狼怪虽然多数没入道层次的实力，但是数量多啊。 这些东西性情极其凶厉，都是吃惯人了的，任何一头都不能放过。 他和李灵阳两个尚有余力的慢慢厮杀，结果一直杀到天光。 杀光之后又去挖妖元，狼怪猪怪也是有妖元的，只是相比化形妖怪弱了许多，一般做不了道种。 于是手上那盏青灯很快积上了满满的灯油。 王道成身边围坐着一百多人。除了随他一起逃出地牢的人，还有另外一些从观中其余地方解救出来的百姓。 他们看着满地妖怪的尸体，张嘴发出一声声模糊的嘶叫，哭得撕心裂肺：“死了，吃我们亲人的妖怪全都死了……” “老天有眼啊！” “爹娘，你们看见了吗？” “儿啊，妖怪死了，你大仇得报了！！” 王道成静静看着众人发泄。 殷若华，李灵瞳，李灵阳三位道人就在身侧。 殷若华少了一只手，算是残废了。 李灵瞳胸腹破了洞，可见内脏，差点就死了。好在毕竟是入道修士，有法术止血，还能保住一条命。 “相比于那些死难者，我们已经无比幸运。”殷若华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这年头今日不知明日事，活一日是一日。残了就残了，命保住就算好结果。” 王道成佩服她的豁达。 “这一带估计住不了了，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 殷若华想也不想就回道：“先将百姓们送往神霄楼，我们再去东华楼。 我们禾山纯阳观为东华楼纯阳宫下属道观之一，所以我们也是东华楼门人。” 王道成点点头，再问：“白玉京五城沦陷，还有多少势力能保存？” 殷若华长长叹息，纯阳观作为东华楼的势力，一直有信息传递，还是了解一些大局形势的。 “十二楼五城，五城沦陷，其实伴随的还有四楼被屠灭。 现时人族力量还有八楼。据说上头有计划放弃一半领地，将所有人所有力量都聚于一处，建立一道防线，保住人类最后一处领地。” “我估计最后的领地会选择在上清、玉阳、净明三楼所在的梁州。那里有群山做天险，境内沃土千里，守住几个关隘就能保住全境。” “只是梁州地处西南一隅，途中又有妖魔肆虐，天下百姓们要迁移过去何其困难，最后怕十不存一……” 十不存一还是高估了…… 众人黯然。 李灵阳叹道：“为了人族存继，必须有所放弃。我们道人只能尽心尽力护民杀妖，为人族保存一丝气运。” 人族存亡的战略只能由最上层的大能来决定，普通人和底层修士都是时代的一朵小小浪花，在潮流碾压之下苦苦挣扎而已。 到太阳完全跃出天边。 王道成站起来向众人抱拳：“与诸位并肩作战，王某深感荣幸。此间妖魔已经肃清，王某也当离去，诸位保重！” “王道友说什么话，就算再急也不至于现在走。吃过饭休息一番，再找向导引路，这才妥当。”殷若华十分不解。 王道成微笑不语，团团转拱手道：“诸位保重！” “恩公（道友）保重！”殷若华等人只能慌忙回礼，有些人则是干脆跪拜，叩谢救命之恩。 待众人礼毕还待再劝，便见王道成身影晃了晃突然消失，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法力波动。 殷若华猛揉眼睛，无法理解眼前一幕。李灵阳张大嘴巴，无比震惊。 “恩公难道是神仙？”有人惊叫道。 “头领肯定是神仙，特意下凡斩妖除魔，解救我们百姓。”黄老儒大声道，他好像领悟了什么真理，眼里绽放信仰的光辉，“我受祂的指引，当为祂建祠立像，令所有受妖魔侵害之苦的百姓尽得神尊庇护！” 何风身躯一震，泪流满面：“头领是神仙，神仙拯救了我。我何风誓死为神尊效命。” 一时众人都信了，往王道成消失的位置跪拜，无比的虔诚。 殷若华大皱眉头，想驳斥这两个失心疯之人，但是似乎又只有这个可以解释，一时之间茫然。 难道他真的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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