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终究不如杀妖舒适。如果是妖，就不用考虑得失，无需顾及道德。一掌下去，脑汁飞溅，浑身舒坦。 王道成出到门外。 门外有两三百的官兵守着，面对他的目光都低下了头。 这群人都是降兵。 原本王道成憋着一股心气，堂堂正正地打进府内，谁知才杀了几十人这支三千人军队就崩了。 之前看似激烈的交战，其实一直是他们在放空枪。上好的五连发步枪闭着眼睛打完，迅速丢盔弃甲，大呼不可战胜，掉头逃跑。 一群废物！！！ 废物虽然废，但人家投降了，按照国际惯例我也难下死手吧。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类废物留着最好，占着茅坑不拉屎，喝光清廷的血。 王道成不知为何有点憋屈：你们起码得鼓足勇气，多冲杀两次再投降啊！ 降兵为首的是一个参将。普通身材，穿着冷兵器时代的甲胄，一脸油滑的笑容。 “哈尼，”王道成压下异样的神色问道，“知道府内的银库在哪里吗？” 败敌之后，重头戏当然搜刮财宝！ 哈尼低头，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王道成深深看他一眼。 哈尼凑到耳边，低声道：“仙长若愿意让我们也沾点好处，我们愿意引仙长去一个好去处！” 这家伙到了这个境地还想捞钱？ “你不怕死？”王道成目光一厉。 哈尼叫苦道：“不是小的不怕死，实在是兄弟们太穷了，就算不被仙长杀死，也得饿死，不得不抓住每一个机会。” “我们旗人虽然说是铁庄稼，但是真正富贵的只有少数，大多数都是底层人，家里一天吃两顿都困难。 特别是朝廷几次与洋人的战争都要赔大笔的款，每年那么多的钱都给了洋人，只能削减我们旗人的粮饷。 一开始打个九成，十年前还有七成。每况愈下，现在已经不到六成，一年的粮饷都不足一两半银。 我们不似汉民可以做百业谋生，只能坐困愁城，依赖那些粮饷为生。问题是这点钱粮连饱腹都做不到啊！ 许多人当差还染上烟瘾，花钱如流水，家里妻儿饿死的都不少见！ 这年头苦啊！” 这年头谁不苦？ 许多老百姓拼生拼死还赚不了一二两，一年到头都吃不饱一顿。你们一动不动就入账一两半，有什么可嫌弃的！ 前些日子听说朝廷要取消旗人待遇，不再限制旗人当兵，让他们与汉人一样去干百业谋生，结果旗人群起抗议，差点酿成兵变，逼得朝廷放弃这个主意。 底层旗人确实是惨，但是啥也干不好，又不思进取，舍不得已有待遇，难怪要惨！ 对哈尼的喊苦王道成心里毫无波动，他算看清哈尼就是官兵之中的滚刀肉，兵痞一类。 “带路！” “好嘞！”哈尼大喜，叫道，“小的们跟仙长走，我们去天子南库。” 一伙人兴高采烈地引着王道成往府内一角走去。 越过几栋楼阁，越走越偏僻，又遇到几波官兵。这些人精神明显与哈尼一伙旗兵不同，竟然尽忠职守，宁死不退。 王道成品出不对劲来，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很快眼前出现一栋青砖厚墙，几乎没有窗户，只在高处开了一两个小小透气口的大屋，形状如同堡垒，但肯定住不了人。 天子南库？ 王道成直接伸手震开厚重的铁门，顿见满屋的银锭和银元。 一整屋都是银锭和银元！！！ 哈尼等人即使已有预料，鼻息也不由粗重，目光呆滞。 哈尼艰难地吞着口水道：“这里是朝廷的公库-广南银库，又谓天子南库！ 广南银元制造局压制的银元相当一部分会递解到这里，作为广南旗兵和绿营兵的军饷以及枪械炮弹等军事用度。 还有部分是朝廷的贮备银，每年专门从广南海关截留部分储藏至此，用于赈灾或战争等意外支出。” 哈尼眼巴巴地道：“我等若不是官军，就劫了此库，十辈子也花不完这里的钱！” 他心里滚烫着，等着王道成去拿，然后自己一群人也顺手摸一把，反正最后都要推到王道成身上。 王道成一人能拿多少？ 就算再强，一千两压在身上就难走路了，眼前的银库里估计有数百万两，终究是我们的泼天富贵！！ 哈尼十分满意自己的机智。 王道成果然吩咐道：“你们去扛两箱出来！” 哈尼快乐地上前亲自和人扛了两箱，总共大约有两三千两。他热切地问：“爷，要送到哪里给您？我让小的们一路抬去。” 他心痒难耐的模样活像一只猴子。 王道成不理他，拿出青灯，默默念了一句。刺眼的光芒再现，覆盖整个银库，满满的银两瞬间被清空。 王道成再次享受到暴富的快乐。 这一次收容连青灯仅剩的灯油都耗去了三分之一，可见银两之多之重。 有这一笔钱，开基地足够了！ 果然赚不如抢！！！ 哈尼参将和一群旗兵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无法相信眼前一幕。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回过神来，震天的惨叫：“我们的钱呢？？？” 有的疯狂地冲入银库四处摸索，只愿这是掩眼法。 有的像祥林嫂般呆滞地念叨：“不见了，不见了。 我早知要不见了，怎么也得上前抓一把……” 王道成身形晃动，迅速撇开这些滚刀肉，跃上银库的屋檐之上，一边听着兵痞们的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心里不禁乐开花。 当然他还有另外的目标。在高处扫视府内各处建筑，目光落在一座藏式的小庙之上。 金色的寺顶，圆圆的石塔，还有五色的经幡，一望便知是苏本智的清修之地。 他在屋檐之间飞纵，一会就直直落在寺庙之前。 这里十分清幽，似乎没有人气。 王道成却能感知里面住了不少女子，只是她们行动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估计平日苏本智御下非常严厉。 他推门而入。 入眼是一尊金佛，不到一米高，遍体金黄，长有六臂，各结妙法手印，其上隐隐透着莫名的法韵。 王道成看了半晌，才抬手将之收入青灯空间里。 金佛应该是和英招画卷一般的奇物，在修士眼里甚至比银库的数百万两银还珍贵得多。 庙内还有各种可怕的人骨人皮法器，不过并没有什么法韵，是些吓人的装饰品而已。 王道成扫了一眼就置之不理，又循着感应挖开金佛座下的青砖，从地下掏出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木盖，首先入眼的是一颗妖元。 熟悉的气息，黄鼠狼妖，来自于凌寒山。王道成之前在鄂尔多身上没找到，没想到被苏本智拿了。 妖元在凡尘修士眼里非常珍贵，比奇物还珍贵，难怪苏本智要深藏。 除了妖元，还有一个卷轴，一个镶金的骨碗，同样透着隐隐的法韵。 应该都是奇物！ 王道成没空细看，都收入青灯空间，洒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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