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没回应，只问：“然后呢？”</p>
“然后，”蒋寒云答，“傅应钟就成了老爷子指名的继承人。”</p>
他抬头，和裴青对视：“有人说傅应钟捡了狗屎运，也有人说老爷子本就想培养他，毕竟……他是和老爷子最像的孙辈，对家人无情，对朋友冷血，满脑子钱权。”</p>
良久寂然。</p>
裴青不解：“你想说什么？”</p>
蒋寒云：“所以你觉得，他对爱人，会一往情深吗？”</p>
反问完，他终于切入故事要引出的正题：“傅应钟不是良配。”</p>
裴青：“我知道。”</p>
跑在第一的赛车已经冲线，场地爆发良久欢呼。</p>
喝空了一杯酒，蒋寒云嗓音低哑，几乎用逼迫的语调，开口问：“你知道什么？”</p>
裴青抵着沙发，手掌冰凉：“他是不是良配，对我来说不重要。”</p>
蒋寒云：“他是你暂时的选项？”</p>
裴青想开口说不是。</p>
却被抢话。</p>
男人嗤笑：“那你该选我啊？”</p>
“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给你。”蒋寒云说，“只要我玩腻了，你也就自由了。我们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纠缠。”</p>
“之前的照片。”裴青看着他的眼睛，冷静发问，“是你找樊良拍下，发给傅应钟的？”</p>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秒，蒋寒云问他：“樊良是谁？”</p>
裴青沉默。</p>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在胡诌。</p>
他真的不知道樊良是谁。</p>
待他困惑时，蒋寒云却哦了一声，领悟一笑，“那个偷拍的臭老鼠吗？”</p>
“我不认识他。”他说，“只是恰好碰上了，拍到的照片又很有意思，所以花钱买了他的照片罢了。”</p>
“你要是介意这些，”末了，蒋寒云将语调变得温柔，出声讨好，“我可以找人杀了他，给你解气。”</p>
话语间，男人的手掌已经牢牢禁锢他的其中一只手腕。</p>
很快，要开始下一步动作。</p>
下一秒，响亮的一声，男人侧过头，脸颊泛红。</p>
似乎被打懵了，蒋寒云维持着同一个表情，愣在原处。</p>
裴青起身逃跑，离门一步之遥之时，保镖出面拦他，按着他的肩膀，狠扣在墙上，他嘶痛一声，动弹不得。</p>
“放他走。”</p>
出乎所有人意料，开口说这句话的，是刚被他扇了一巴掌的蒋寒云。</p>
“要是你们还想活命。”男人的语气，是明晃晃的警告，“就放他走。”</p>
扣紧在肩上的那只手，霎时松开。</p>
裴青轻轻抽口气，低眼看着眼前强装理智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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