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风华去青春逝

小昭下山以后，黛绮丝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又叫又跳，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小电灯泡终于走了。 没了小昭，黛绮丝开始放肆起来，开始还是偶尔有的晚上偷偷来林枫的房间，说一个人害怕，后来干脆直接赖在这边不走了，就要天天依偎着林枫才能睡着。 林枫也没有办法，由着她了。 两年以后，小昭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人，林枫认识，武当七侠之一的莫声谷，林枫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不是因为莫声谷不能来，而是小昭挽着他的胳膊来的。 莫声谷来到小院后，一脸的扭捏，对着林枫恭敬的行完礼，就立在一旁不敢说话了，那揉搓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局促。 “小昭，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枫问道，其实他已经猜出来莫声谷和小昭的关系，恋爱了呗。 “老爹哥哥，我在下山行侠仗义时，不小心着了道，竟然被下三滥的迷香给放倒了，还受了伤，正在我绝望之际，声谷哥哥恰好路过，杀了那帮贼人，救了我，还照顾了我一段时间，然后就在一起了呀。” 小昭倒是爽快，没觉得不好意思，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林枫一听，忍不住吐槽，典型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竟然被小昭碰上了，便宜莫声谷这个大胡子了。 说起来，林枫对莫声谷还是挺欣赏的，性格直爽，有侠风，是个很不错的人，凭着和张三丰的关系，他也没理由反对。 莫声谷虽然同为武当七侠，其实年龄并不大，现在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但长了一副络腮胡子，而小昭长相却是娇小可爱，让人看着有种中年大叔拐骗小妹妹的既视感。 林枫没说话，莫声谷终于憋不住了，对着林枫又是一礼。 “先生，我是真心对小昭的，请先生成全。” 林枫还是没说话，而是看向黛绮丝，说起来黛绮丝才是亲妈，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名不正言不顺的。 黛绮丝微微沉思了一下，对莫声谷说道： “只要小昭愿意，我不反对，但只有一条，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否则，我绝不饶你。” 黛绮丝当年也是死心塌地跟了林枫，很清楚如果当事人喜欢，没有强行拆散的道理，莫声谷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既然这事情定下来了，就好说了，林枫对莫声谷说道： “别站着了，坐吧，中午我做点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莫声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在石凳上一起喝着茶聊起来，从莫声谷口中，林枫知道了一些近两年的事情。 元廷已经在明教义军的打击下摇摇欲坠，而义军中最有威望的是一个叫朱重八的人，这倒是没有出乎林枫的意外。 武当这边，宋远桥已经卸下掌门之位，传给张无忌担任，张无忌在两年前，也就是张三丰离开后一年，和蛛儿成了婚，并在去年生了一个女儿，甚是宠爱。说起来张无忌的女儿和殷素素的小儿子，也就相差三岁，也是奇景了。 峨眉这边，周芷若在蜀中和西南闯下好大的名声，都说她将来的成就可比峨眉祖师郭襄女侠，但听说已经出家，让很多青年才俊惋惜不已。 明教那边变化也挺大，本来明教众人听了林枫当日的传音，找到了阳顶天的尸骸和乾坤大挪移，并遵照遗嘱前去冰火岛迎回谢逊担任教主，结果谢逊听到成昆已死，屠龙刀的秘密竟然是兵书，心灰意冷，将屠龙刀交给明教众人，决意在冰火岛了结残生。 最后明教这边一致推举范瑶做了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已经病死，青翼蝠王也不怎么管事了，虽然林枫治好了他的寒毒，但对身体的摧残是不可逆的，估计也命不久矣。 吃过饭，林枫没有留莫声谷住下，又聊了一会儿，让他回武当准备迎娶小昭的事宜。 小昭还想跟去，让黛绮丝一阵教训，说什么女孩子家未过门要待在娘家，女孩子家要懂得礼数，女孩子家要矜持。 这些话让小昭腹诽不已，小声嘟囔着： “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那样，说跟着人跑就跑了嘛。” 黛绮丝双眼一瞪，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昭立马怂了，赶紧跑回屋去了，边走还一边说着： “我说，我困了，想睡会儿。” 武当准备的很快，毕竟莫声谷也都三十了，三个月后，莫声谷穿着大红衣袍，从武当千里迢迢来到戴恋峰，迎娶小昭过门。 林枫和黛绮丝没有跟着去，他们相信武当和莫声谷，不会让小昭受委屈的。 临行之际，黛绮丝抱着小昭哭成了泪人，小昭这个平时没心没肺的，这会儿也是一直流泪不舍，让林枫又是一阵感慨。 女儿出嫁，当娘的总归是要哭一场的。 戴恋峰彻底只剩下林枫和黛绮丝两人了，黛绮丝反而不再像往日那般，整日缠着林枫，现在两人相敬如宾，更像是相处了多年的朋友。 这让林枫很惊诧黛绮丝的变化，有一次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不想来我屋睡了？” 黛绮丝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句：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林枫心说，难道不是吗？ 一年后，小昭生了个儿子，来信让林枫和黛绮斯去住一阵子，林枫带着黛绮斯直接飞过去，倒是省了长途跋涉。 孩子很好看，像极了小昭，林枫也很喜欢，给孩子灵犀一指留下些武学心得，住了几日，又和黛绮斯回到了黛恋峰。 林枫和黛绮斯在黛恋峰一起又生活了五十年，林枫已经感觉到天地多次催促，但他没有离开。 五十年过去了，林枫还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而九十多岁的黛绮斯也依然是个成熟美妇，这要得益于林枫经常以真气对她身体进行滋养，当然也离不开神秘碎片的辅助。 黛绮斯说，她宁可在美丽中死去，也不愿在苍老中苟活，不然她会主动离开林枫，不让他看到自己垂垂老矣的模样。 受天地限制，黛绮斯还是没能突破先天境界，也许这个天地在张三丰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先天了。 又过了一年，依然美丽的黛绮丝，躺在林枫的怀里安静的离开了，她走的很安详，带着微笑，还有那刚刚润过眼角的泪水，就像在昆仑山谷，林枫第一次抱着她时的一样。 林枫将黛绮丝安葬在昆仑山谷，两人生活过的小木屋前，让她在这四季如春的天地里感受温暖。 林枫静静的立在山谷上空，心中无悲无喜，任你道入先天，任你风华绝代，最终都化为一抷黄土。 天地开始聚集起五彩的祥云，最后汇聚出一颗五彩的水滴，飘了过来，林枫将其收入手心，神雕世界不完整的感觉终于圆满了，林枫的境界也在飞速提升，突破门槛，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林枫感觉这次突破很不同，似乎天地风云皆可引动，一种隐约的掌控感油然而生，当然这应该是一种突然掌握更强力量的错觉，要知道，掌控天地，别说凡人，仙人都很难做到。 一道白光闪过，林枫消失在这个世界。 峨眉山大殿后的一间屋子里，已年近八十的周芷若老态凸显。 她静静的站在方桌前，望着墙上的两幅画，画中是同一个人，一个侧脸，一个正脸。 侧脸的原来就挂在这里，相传是郭襄祖师所绘，正脸的是她亲手所绘，画中之人，一身白衣，气质出尘，负手而立，正微笑着望着她。 年迈的周芷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画中之人，嘴里呢喃着： “林大哥”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她苍老的脸上滑过，落在地上，轻声敲打着那逝去的青春。 殿外山风呼啸，像是那年林枫下山时，她在山门外的大喊。 周芷若抬起宽大的衣袖，擦了擦眼角，收敛了神情，转身出了屋子，向着前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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