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呆怔怔，感觉心口疼痛，察觉到一种细微的悲伤在蔓延。</p>
他不敢问，他只知道谢星忱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所以难得没有回嘴。</p>
只是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p>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机宠，谢呆。”谢星忱抬手替他把乱糟糟的毛顺掉。</p>
谢呆想哭，才发现自己哭不出来，所以只能微张着嘴巴，目送着谢星忱拖着行李箱大步出去。</p>
他满满当当的一个家，现在要走，带走的东西竟然就只有那么一点。</p>
谢呆猛然起飞，扑棱着翅膀朝着和睦赶过去，它飞到病房门口，却发现林曜刚醒，正在看床头的信。</p>
“谢星忱他他要走了。”谢呆语无伦次比划，“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很久都不回来了。”</p>
林曜却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我知道。”</p>
“你不挽留他吗？”谢呆着急地转来转去，“你不见他最后一面吗？”</p>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p>
手上的信纸晕开了一点湿痕，林曜低声道：“他看着我的时候，如果察觉到我的眼睛里有惊恐，也会很难过吧。”</p>
没有人想要从恋人的眼里看见逃避和惊慌。</p>
可是他控制不了。</p>
那份报告，把所有忘掉的记忆全部带了回来，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痛苦的碎片攻击着大脑，他不想要谢星忱再看到自己失态和崩溃。</p>
谢星忱留的信，很简短，林曜却看懂了他想做什么。</p>
五岁的林曜：</p>
你好，我是十九岁的谢星忱。</p>
很抱歉我这么迟才发现，你被困在这样痛苦的地狱里，后知后觉，这一切都是由我间接造成。更不愿意，因为看到我，而让你一次又一次想起痛苦的曾经。</p>
所以，我没有跟你当面告别，先行离开了。</p>
对不起，你受苦了。</p>
谢星忱哥哥要去干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把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要让他们受到同样的痛苦和惩罚，这可能是很漫长的路，但不得不做。</p>
下次不开心的时候，就吃我留给你的糖吧，吃完记得刷牙。</p>
如果你看到十八岁的林曜，请帮我转告他，谢星忱会一直爱他，无论他还是否有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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