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而被几拨人一齐监视着的关雎宫，现下却是少有的温馨。</p>
惟乐刚醒，懵懂地趴在榻上，打量着四周。</p>
流烟端着药碗，小心地喂她喝药。</p>
而谢元姣则坐在窗前，捧起一本医书细细看着。</p>
屋外大风肆虐，细雪又落了下来，在地上积成薄薄一层。</p>
屋内炭火很足，四周全都是温热的暖气，烛火幽幽燃着，更多了些暖意，极其容易让人生出倦意。</p>
谢元姣打了个哈欠，恹恹靠着软枕，眼皮越加昏沉。</p>
宫门外，谈襄穿着大氅，身形单薄，驻足站在风雪中，抬首静静看着关雎宫的牌匾。</p>
来福在一旁为他撑着伞，被吹落到里衣的雪冻得发抖，实在忍不住开了口：“陛下不进去吗？”</p>
谈襄淡淡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p>
来福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僵成一团了，抖落着肩上的积雪。</p>
“陛下在这苦站上一整夜，娘娘都不会知道，就听奴才的，进去吧。”</p>
谈襄的眉眼上落了些积雪，他犹豫着，抬起被冻得僵直的手指想要叩门。</p>
可下一刻，却又放下。</p>
“陛下……”</p>
来福冻得受不住了，铆足了劲想出了个馊主意。</p>
“您就说鞋袜湿了，恰巧路过，进去歇歇。”</p>
谈襄回首看他一眼，总算认同了他这建议，哑声道：“朕的鞋袜的确湿了。”</p>
来福撇撇嘴，没拆穿他，上前叩门。</p>
关雎宫的宫人将谈襄一路迎了进去。</p>
谢元姣本昏昏欲睡，忽地感受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气，骤然清醒了。</p>
皱起眉，看向房门处。</p>
是谈襄。</p>
他穿着一身沾满雪的大氅，立身站在房门处，带着满身的寒气。</p>
对上了她烦躁的视线，有些不知所措地抿着唇。</p>
来福不经意地往炭火处凑近了些，帮着他家陛下解释道：“娘娘，陛下鞋袜湿透了，若要走回承乾宫，肯定会冻坏了身子。”</p>
此时辰时刚过，黑灯瞎火的，什么事情需要他一个皇帝孤零零跑出来？</p>
还湿了鞋袜？</p>
而承乾宫和关雎宫不过半刻钟的脚程，有这解释的功夫，早就到了承乾宫门口了。</p>
这谎扯得实在拙劣。</p>
谢元姣神色冷凝，刚想赶人，目光触及谈襄有些发白的脸色，唇嚅嗫半刻，还是沉默了。</p>
见她默许，谈襄总算松了口气，小心地凑到炭火旁，露出一个近似讨好的笑。</p>
“朕就在这待会。”</p>
刚喂完药的流烟莫名觉得现在的陛下卑微得有些蹊跷，和出宫前简直判若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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