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老？”</p>
“三十年前的事儿了，”过凡尘看着南风，“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p>
“林川生林长老？”</p>
过凡尘让南风坐下来，“那会儿师父要守灵，怕我乱跑，一直带着我，他不想吃饭、也不想走，又怕我饿着，就喂我吃这个……这个吃多了不消化，你吃一点垫一会儿，喝点水。”</p>
付南风就喝水，过凡尘又想夸他好乖，忍了忍，没说出口，他体会到师父当年对他且怜且爱的苦心，站着陪喝了一杯，摸摸南风的头发，“你坐着多歇会儿。”</p>
过凡尘说完，才把目光放到边上站着的华元身上，“你也坐会儿。”</p>
华元点头，挨着南风坐到长条凳上。</p>
“待会儿很多宾客要来，外间不用站这么多人，武当弟子过来拜祭，都请他们侧殿落座。”</p>
“知道了。”</p>
“水不够再去烧，给他们都倒杯热水。”</p>
华元继续点头。</p>
过凡尘该出去了，他看着南风，南风还在慢慢的吃炸米，“不要急着出来。”</p>
付南风点点头。</p>
“好……”过凡尘张了张口，没说出来，笑着对南风也点点头，转身走了。</p>
“姐夫说他待会儿就到。”</p>
“那他开了一夜车吧，”付南风拿一个新杯子出来 ，为宋问留了一杯炒米，用一张纸巾盖住，免得落灰，“你去烧水吧，免得他们想喝。”</p>
“壶里都是满的。”</p>
付南风见一切安排妥当，他无话可说，就望着门呆坐，坐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华元拉住他的手臂，“怎么了？”</p>
“我出去看看。”付南风把华元的手轻轻拂开，灵堂上蒲团都收在两侧，留出一条通路，支道林没有儿女，徒子徒孙们人多，跪不下，索性只有萧史和过凡尘跪着，这对师兄弟在念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过凡尘闭着眼，却知道付南风走了出来，他没有动，果然，下一秒华元的脚步声也跟上。</p>
“……委炁聚功德，同声救罪人，罪人实可哀……”</p>
第 68 章</p>
宋问到时，付南风抱臂站在侧殿门口，华元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飞来飞去，他顺着付南风的目光看过去，过凡尘和萧史闭目念经，宾客上过香，萧史就摇一下三清铃，他奔丧而来，没有跟付、华打招呼，先去上香，萧史也摇了一下铃，手向棺椁一请，宋问含泪点头，在蒲团上叩首三下，去见支掌门最后一面。</p>
等宋问看过支道林，华元把他迎入侧殿，又把一杯炸米递给他，“南风留给你吃的。”</p>
“我不饿，”宋问风尘仆仆，用杯上纸擦了擦额头的汗，“丧服在哪里？”</p>
“不够了，”华元摇头，“事儿来的太急，筹措不到那么多，萧师兄说有这个心就行，不必穿了，其他人也没穿。”</p>
“什么时候做法事？”</p>
“他们在准备法坛，大概过一会儿吧。”</p>
祭坛设好，萧史作为高功，过凡尘为监斋、逢春为都讲，其他弟子各为执事，正式开启了斋醮。 萧史等人身着法衣，旋绕香炉和烛灯，一面巡行一面口诵词章，知磬、知钟执事调理节奏，又有管、弦、锣、鼓相鸣，支道林临终前吩咐不准耗神铺费，道场只做了三天，接下来又是各项琐碎仪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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