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人精神尚好，在芸芸的提议下，又全民加入了纸牌游戏。 这下赵晓婧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拆黑店。 纸牌原本各自为营，但在文杰灵强烈作妖，把赵晓婧的牌通通放水，闻家一大家子的牌通通管上之后，硬是被生生玩成了阵营游戏。 文杰灵一个阵营，闻家四口一个阵营，以及被夹在中间不敢动被两边反复放水的赵晓婧阵营。 文杰灵和闻家四口两个阵营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赵晓婧在混战中随意发育，无人阻挡。 战斗到最后的结果是文杰灵被贴了一脸的纸条，整张脸已经没有空着的地方，闻家四口每个人脸上也贴了好几条，整体数量加起来和文杰灵不分上下，而赵晓婧只有一左一右各贴着两张，主打一个清爽。 “哼哼黑店，今天终于被我拆折了吧！” 文杰灵一脸得意，一张嘴说话，整张脸上的纸条都跟着动，一边说话还得一边吹着快落进嘴里的纸条。 “小蚊子，你也没讨到好呀，你这眼睛都看不见了吧。” “傻嗨啥呢，赢的也不是你呀。” 范桂英和芸芸不屑的回击。 “看看我偶像这清爽的脸，再看看你们黑店被纸贴的看不见的脸，这都是我的杰作，这还不是我赢吗？” 文杰灵一脸自豪。 “来，看这儿！” 闻玉兰一声大喊，一群人齐齐扭头看过去，瞬间，快门声响起。 照片里，闻玉兰顶着一脸纸条微笑举高手机看着镜头；闻大爷眼睛弯的已经看不见，长长的眉毛两边贴的纸条飞在半空；范老太太被飞起来的纸条晃得翻白眼，伸出去的手照成了残影；芸芸张大着嘴，脖子前倾，两只眼睛斜看着上方，活像智力发育不全；文杰灵被贴的一脸白色密密麻麻看不清五官，只看得见使劲吹出去纸条后面的嘴；赵晓婧眯着眼睛，微咧着嘴，眉间眼角都是笑意…… “好！这是我们第一张合照，让我来看看……哈哈哈你们什么表情啊，活像马戏团出来的！还是婧婧照的好点儿。” 闻玉兰点开照片仔细的看，一看就开始笑。 “给我看看！” “我也要看！” “我看我看！” 几个人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闻玉兰手机。 “我直接发给你们吧！” 闻玉兰看着背后一个个努力凑过来看手机的脑袋笑的不行，直接将照片分别发给了我爱我家老闻家家族群，赵晓婧，文杰灵，以及自己上司文启明。 “哈哈哈哈我这什么智障表情！” “哎哟喂，小蚊子这照片像断掉绷带的木乃伊！” “我这张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嘛，这条子飘的……” “糟老头臭美！” “嚯！偶像，你笑这么开心，人设是不是崩了？” “是啊，没你精神状态维持的稳定。” “偶像，你不能这么说我！先发疯的人才能享受世界！” “所以说你精神状态稳定。” 赵晓婧笑着回击，在文杰灵再次炸毛的碎碎念背景音中，下载了照片存在手机相册里。 几人又说笑几句，见时间不早，文杰灵赵晓婧两人告辞离开，闻玉兰喊来司机小吴，又匆匆往另一个房间跑去。 “小蚊子，婧婧，一点儿吃的用的东西，你们拿回去。” 闻玉兰提着一红一蓝两个大袋子追到院子里，一眼就能看见袋子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领导，你上次都给我装了一堆，我真的不需要，又不是小孩，你再装我下次还来不来。”文杰灵无奈的看她一眼。 “下次再说下次的事儿，你不来我还去接你！” 闻玉兰瞪了文杰灵一眼，不由分说把蓝色袋子塞到了他手里。 “闻姨，我不……” “不什么不，你都叫我姨了，少说废话！” 闻玉兰见赵晓婧往后退着不接，直接打开了赵晓婧摆摊车上的玻璃柜塞了进去。 “拿着吧婧婧，还是你闻姨心细，上次你走了我们才想起来没给你拿点儿吃的回去。” “是啊丫头，上次没给你拿东西，老太婆怨我怨的不行，这次再让你空手走了，你爷爷我要被扫地出门喽。” “拿着吧赵偶像，你不拿闻领导能跟你拉扯一晚上！” 文杰灵早经历过相似场景，打趣着劝道。 几人同时开口，赵晓婧也不好再推辞。 末了，怕赵晓婧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几人商量了半天，再次拉扯一阵。 最后文杰灵骑上赵晓婧的摆摊车，赵晓婧坐上小吴开的车，一起往赵晓婧出租屋的位置开过去。 到了楼下帮着赵晓婧把车停好，看着赵晓婧上楼，文杰灵又重新坐上车，由小吴送回工地。 赵晓婧上楼，将袋子放在桌子上，就打开一样一样拿出来看。 这一看有些发愣。 一堆没见过的新奇零食，一盒高档的冰皮月饼，一盒精致的罐装铁观音，两瓶晚上赵晓婧说好喝的红酒，一只全新的英文口红。 这些……是不是太过贵重了？ 零食还好说，但这红酒也不知道多少钱一瓶，看闻家专门摆出来放在透明酒柜里，感觉也不便宜，拿了是不是不太好？茶叶的看起来也很精美，这口红也要大几百块钱…… 赵晓婧越想越不安，又打了电话给闻玉兰。 “喂，婧婧，啥忘拿了吗？” “没有，闻姨，你送我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拿你这些，我明天给你拿回去吧。” “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没啥贵重的，那些东西都是老二老三他们拿回来的，你爷爷奶奶又用不上。 红酒他们喝不惯，铁观音他们嫌味道不抓口，口红是我多买的一支，色号重复了，芸芸也有。” “但是闻姨，还是太贵重了，晚饭已经很让你们破费了，我咋能白吃又白拿……” “你哪里白吃白拿？这两回你拿这么多东西来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也给你拿点东西，这叫礼尚往来！ 再说了，你拿的都是我们喜欢的东西，我们给你的是我们用不上的东西，说起来，我们还占你便宜呢！ 何况这些东西放家里是真浪费了，你就当帮我们报销点儿东西，为国家环保事业贡献一份努力！ 你要还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我回江城你有空多来陪陪爷爷奶奶，行不行？” “行，那我就收下了，多谢闻姨。” “这才对嘛。” 闻玉兰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赵晓婧只能再次感谢着答应。 挂了电话看见这一堆东西心里又是一阵暖意。 晚上只是发呆时随口说了一句红酒味道不错，没想到闻玉兰记住了，还特意给她装了两瓶…… 闻家的家庭氛围真好啊，不像她家，她记忆中即使妈妈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亲戚团圆也是貌合神离的样子。 三姨很少说话，一出口就是说教，常年垮着脸看起来就严肃，一圈小孩基本都有些怕她。 而大舅和她相反，总是夸夸其谈，喜欢开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随时吞吐着浓烈的烟，对着小孩的脸猛地吐上一口。 外公前年也去世了，去世之前赵晓婧对他的记忆也是话少，不怎么和小辈聊天，一说话就是教育。 这两年就更不用说了，妈妈走了，外公走了，别说家庭氛围了，家都没了…… 赵晓婧又调出手机里晚上拍的大家满脸纸条的合照，出神的看了起来。 同一时间，刚忙完工作才吃上饭的文启明也放大了照片，盯着一脸白色纸条贴的看不见五官的脸看了半天。 “看啥呢你？饭都不吃了。”文启明老婆桂慧云又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在了他的碗里。 “你看，小杰玩的多开心。” 文启明倾斜了手机给桂慧云看着照片。 “呀，还真是，又麻烦闻家一家人了。” “闻家这种热热闹闹的家庭才是小杰想要的吧，你看他在那儿多放松，可惜我们给不了他……” 文启明仍然盯着手机，眼神复杂。 “这也没办法，你我都是亲缘浅薄的人，别说小杰了，偶尔我看见别人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也会羡慕。” 桂慧云被丈夫一说，也跟着有些黯然。 她的父母身体一直不好，年轻时她忙着打拼事业，只给了经济方面的支持，也没能帮着照顾。之后她生了孩子，老两口只见过孩子几面就先后离开了人世。 那时文杰灵还小，对外公外婆的记忆基本算是没有。 她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她们家是真正的人丁稀薄。 丈夫文启明父母那边倒算的上热闹，小叔子和大姑子都在一起照顾他们，每天也是一大家子，可惜他们住在乡下，也不愿意来他们的城市生活。 所以二人确实算得上亲缘浅薄。 “其实我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也不觉得小杰孤单。 包括你们父子俩闹那么凶，小杰连我也不怎么理的时候我只当是男孩青春期叛逆，过过就好了。 但我没想到一过这么多年，小杰性格越来越乖张，我们意识到错误的时候却发现连一个能说话的中间人都找不到，连个能劝住他的长辈都没有。 也是我们太忙了，忽略了他。” 桂慧云放下了筷子，看着一桌精致的菜肴没了食欲。 “是啊，以前他闹脾气，还跟我们吵，还着急的试图跟我们讲道理，我们也没好好听过。 那时我们都忙着拼事业，也没有人去关心爱护他，没人听他说话。 现在他话也少了，也不跟我们闹了，逼得急了也只会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文启明越说心里越难受。 “好在还有闻家，还得感谢小闻热心快肠，这几次她每次回家都拉着小杰一起过去吃饭，小杰脸上的笑也多了，你不是说他和闻家老爷子老太太也处的很好嘛！” 桂慧云见丈夫情绪低落，忙转了话头来安慰他。 “确实，这样看来，当时把他放在阳城工地的决定是对的，我真是怕他恨我。” “现在好歹也算是有他愿意说话的人了，以后总会慢慢好的。” “但愿吧。” 夫妻二人都没了食欲，对坐着，在大的听的见回声的房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朋友们，有没有在看书的人？举个小手！单机更十几万字没人看没人互动让我怀疑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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