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比孔融让梨还好的孩子

程文远终于下定决心了。 “像我这样正直的人，为了照顾好家人，这次也不得不欺世盗名一把了！” “你大爷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从明天起，老子就开始做神童！” “前世报纸、电视、收音机里，看到和听到的那些手段，我随便用上几个就足够了！” “61年的人哪见识过这个？我就不信打造不出一个超级神童的人设出来！” 另外一边，妈妈傅寒梅忙活了一阵…… 大锅里面熬着棒子面粥，上面笼屉里蒸着二合面馒头。 嗯，还真有一只和像鸡蛋那么大，纯白面捏成的兔子形状小馒头。 锅里的饭还没好，傅寒梅正在切咸菜丝儿呢。 程国华已经骑着自行车跑了好几条胡同，把帮忙找人的亲戚朋友和邻居，都给叫回来了。 甭管大家帮没帮上忙，能出来找孩子就得认这个情分。 所以不论关系远近，程国华都是千恩万谢，还给人递上两根香烟。 他给的都是带过滤嘴儿的高级香烟，在这个年代，这种答谢算是出手大方的了。 程国华是干部，才能买到这种高级香烟。 普通人根本买不到，这是需要甲级烟票的。 程国华平常不怎么抽烟，并没有太大的烟瘾，所以把烟发出去。也不当回事儿。 反倒是程文远的姥爷傅明德，是个老烟枪。 看着那么多好烟发出去，暗暗替女婿心疼啊！ 呃！这些高级香烟要是不发出去，其实大部分都得孝敬他。 等到大家一起回来，返回各自居住的四合院儿。 不用提前商量，程国华也知道妻子应该替两家人都准备好晚饭了。 夫妻俩都是干部，还能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吗？ 他带着丈母娘、老丈人，和两个小舅子就一起返回自己家。 姥姥、姥爷和两个舅舅，跟过来的心思就没在晚饭上。 他们一进门就急着寻找程文远的身影。 看到这小子真的没丢，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才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两个舅舅还好，只是脸上紧张的表情缓解了下来。 姥姥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抱着程文远直流眼泪…… 姥爷还想批评两句，给这孩子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但仔细一想，还真是不太好批评他。 程文远也没做错什么，他并不是自己贪玩，出去乱跑。 而是帮生病的妹妹，出去买好吃的。 这么好的孩子你不夸他，还批评他，良心上过得去吗？ 姥爷用力抿了抿嘴，偷偷看了姥姥两眼。 估计这时候要是批评好外孙，容易被老伴儿揍两拳，很明智地就不吱声了。 这时候饭已经好了，傅寒梅赶紧招呼众人上桌吃饭。 大家先填填肚子，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那个蒸熟膨胀之后，也就比鸭蛋大一圈儿的，纯白面捏的小兔子。 从笼屉里拿出来，就摆在程文远的碗里，这可让他为难了。 先不说他【随身小世界】里就有那么多的，纯白面包的豆包和糖三角。 程文远身为一个自带金手指的穿越者，凭着系统抽奖也不缺好吃的。 他现在真没脸抢家里这点儿细粮吃，感觉充满罪恶感。 尤其是坐在他身边的妹妹程文婷，眼睛一直盯着他碗里的小兔子馒头。 馋得直咽口水，忍了再忍才说道： “三哥，我好像病还没好。” “你吃白面小白兔的时候，能把馒头皮剥下来给我吃吗？” “我就吃那么一点点……” 看妹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程文远哪还好意思吃啊？ 他刚想把小兔子馒头让给妹妹，没想到脾气泼辣的二姐替他说话了。 “小婷，别烦你三哥了。” “以前他就啥都让着你，今天不行。” “咱家文远差点儿就回不来了，他多可怜啊。” “你还跟他争这口吃的，我看你这病是三分病七分装。” “略略略，不害臊。” 程文远看着吐出舌头耍鬼脸的二姐程文娟，心里都震惊了！ 在前身的记忆中，这个二姐因为姥姥、姥爷还有父母对男孩儿的偏爱，不怎么喜欢自己。 毕竟在这个年代，每个家庭多少都有点儿重男轻女的观念。 以前二姐最喜欢妹妹程文婷了，现在竟然替自己说话？ 不过现在没时间考虑二姐为啥转变态度了，因为小妹程文婷眼泪汪汪的，都快哭了。 “小婷！不对！” “是老四，你先别哭。” （这里程文远为什么突然改口，管小婷叫老四？后文自有交代……） “我刚才是在想，怎么把这个小兔子馒头给你和两个姐姐分呢。” “今天我其实啥事儿都没有，反倒是让大家担心了。” “而且我刚一回来，就看到几个姐妹冲出去要找我呢。” “当时可把我感动坏了！” “就为了这份感动，也得把这个小兔子馒头分给你们，算是我的感谢。” 程文远说着，就把小兔子揪成三份，分给三个小女孩。 呃！这一分就更小了，每一块也就跟乒乓球的大小差不多。 穿越之前，这么点儿白面馒头别说吃，掉地上程文远都懒得弯腰捡。 可是三个小姐妹，却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点一点小口小口地咬…… 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慢慢地细细品味白面馒头特有的那一丝甜甜麦香。 家里的其他大人围坐在饭桌周围，旁观到这一幕。 现在是越看程文远，就越喜欢这小子…… 就他给姐妹们分馒头，自己一点儿不吃的无私举动，把“孔融让梨”都给比下去了！ 呃！毕竟孔融也只是不拿大的，自己挑了个小一点儿的梨子吃了…… 家里长辈同时在心里也更痛恨贾张氏了！ 这么难得的好孩子，差点儿就让那老虔婆给偷走卖掉了。 程文远这时候也饿了，抓起一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着棒子面粥开吃。 心想： “不就是吃粗粮吗？” “几十年后的人为了不得糖尿病和肥胖症，天天抢着吃呢……” 不过程文远显然是大大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小瞧了61年的杂粮有多难吃。 二合面的馒头还好说，只是味道差一些。 棒子面粥差点儿让他吐出来，那真是火辣辣地刮嗓子啊！ 以前的那个小孩子程文远没吃过好东西，能填饱肚子他就觉得很幸福了。 现在的程文远早就享受惯了，身体虽然没变，但是从嘴到胃在精神上全都养刁了，是真有点儿难以下咽啊。 大家别以为他太过娇惯了，那时候的棒子面可不是玉米面，你吃你也想吐。 那是“名副其实”地把整根玉米棒子磨成面，才叫棒子面。 简单来说就是外面的玉米粒儿，连同里面的玉米芯，全都丢进机器里磨碎。 磨出来的棒子面和玉米面相比，颜色明显发白，口感也粗糙了很多。 在农村呆过的小伙伴都知道，玉米芯喂给牲口都不吃，只能拿来烧火。 把那玩意儿和玉米一起磨成面，当粮食吃，想一想就知道嗓子眼儿有多酸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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