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老四…… 不对！ 是说服教育老四这种小女孩儿，程文远那是手拿把掐，道理张嘴就来： “老四，你得这么想……” “你比我年纪小，三哥就该好好照顾你。” “现在小玲玲比你还小，而且人家还是客人，你是不是该好好照顾她？” 老四有点儿不情愿地对小玲玲说： “那好吧。” “咱俩现在和好了。” “你也可以管我三哥叫三哥。” “嗯……但是你也得管我叫四姐才行。” 小玲玲别看年纪小，好像比老四聪明，会来事儿。 笑眯眯地就喊上四姐了…… 老四大概是想为难人家一下，结果没为难住。 被叫成四姐后吧…… 也不知道是满足了虚荣心，还是她觉得占了什么大便宜。 对小玲玲的态度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很快就变成手拉手的好朋友了，跟亲姐俩似的。 老四还管小玲玲叫“小六”？ 说昨天刚认了个小胖子当弟弟，那是“小五”。 咱得懂规矩讲道理，按顺序往下排…… 程文远在旁边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四觉得比她岁数小的，都得叫小啥……” “不然管小玲玲叫老六？” “会不会影响人家长大后的性格啊？” 小玲玲摆平了老四，又和其她三个姐姐很快混熟了…… 嗯？好像天生就有当老六的潜质了？ 这个小丫头突然凑过来，从衣服下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 偷偷塞给程文远，得意地说道： “三哥！” “我这几天分的糖都攒着没吃，全给你带过来了！” 刚刚看到人家小姑娘掏出个荷包，程文远还心虚地瞥了一眼对方正在聊天的父母。 像历史上很多的着名悲剧，都是从乱送东西开始的。 祝英台送梁山伯扇子。 白娘子送许仙雨伞。 …… 程文远还怕人家亲爹亲妈找自己麻烦呢。 结果没想到是送糖啊…… “那我还怕个啥？” “都怪咱这古文阅读理解水平高，一看到荷包就想到蕴含的引申意义了。” 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有六块糖，两块红虾酥，四块花生牛轧糖。 程文远把糖倒出来，揣进自己口袋，荷包又还给小玲玲了。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老四鬼头鬼脑地一直朝这边儿偷瞄呢。 程文远和小玲玲一起走过去，对姐妹几人说道： “小玲玲还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糖都攒下来，给我送过来了。” “呃！像我这么大的男孩子，已经不太喜欢吃糖了。” “咱们大家分着吃了吧。” “老四，你看，刚认的小妹妹对咱们多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程文远把四块花生牛轧糖分给自家的几个姐妹，正好一人一块。 红虾酥干脆就没掏出来。 不然以小女孩那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不管分到哪一种，她都认准了另外一种更好吃。 老四嘴里嚼着花生牛轧糖，脸上乐开了花。 “哦！这个糖里不仅有奶味儿，还有花生呢。” “比昨天吃的大白兔还好吃。” 这里有人该问了，花生有啥好吃的？ 在物质极度缺乏的困难年代，发给干部的黄豆那都叫营养品，花生算是奢侈品了。 你还别不信，有极其高大上的官方文件当证据呢。 1961年3月4日国务院财贸办公室下发的一份正式文件称：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委：近来对外宴会上吃花生米的现象相当普遍，京城吃，其他地方也吃。……根据总理指示，请各地今后举行对内对外宴会及其他特殊供应时一律不要供应花生米。” 堂堂一国总理都为这事儿操心，让大家别乱吃花生米。 你就说这玩意儿算不算奢侈品吧？ 反正老四吃到了花生牛轧糖，内心充满了幸福感，越看“小六”越顺眼了。 这个小吃货还破天荒地掏出了自己珍藏的大白兔奶糖，递给小玲玲，以前这待遇只有三哥才有。 几个大人那边儿聊了一会儿…… 关键是整明白了，什么样的药材才算是“宝药”，回去好蒙老丈人和丈母娘。 看天色也不早了，胡家三口人起身告辞离开。 临走时，胡怀安还笑着跟程文远承诺，过两天再准备一份厚礼送过来。 小玲玲依依不舍地挥着小手，跟三哥和刚认的几个姐姐，还有叔叔阿姨说再见。 程文远发现小玲玲特别乖巧，应该是对方的家教很严。 今天晚上大人说话的时候，小玲玲一声不吭，从头到尾都不会插嘴。 后来才找机会，把攒下来的糖偷偷塞给自己。 大人说要离开了，小丫头立刻放下心中不舍，规规矩矩地跟大家说再见。 …… 一直把老胡家三口人，送出四合院的门口。 等到人家走远了，老爸程国华突然问了一句： “你胡叔叔那个副科长，真的比我这正科长还厉害？” 程文远没想到老爸也有这么无聊的攀比心，想了一下…… 才说道： “我举个你能直接感受的例子。” “你现在每个月发的那二斤黄豆，就是从人家那个农场来的。” “高层领导干部还有重要的机关单位，每天需要的肉类和蔬菜粮油，很大一部分都是那里供应的，确保绝对的食品安全。” “如果有剩余的量，才会分配给京城现在仅存的18家高档饭店，就包括咱家昨天去开荤的那家川蜀饭店。” “胡叔叔的那个工作位置很关键，说是千挑万选都不过分，不是谁都能干的。” “你这个保卫科长随时都能换人，给你这个亲爹留面子，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琢磨吧……” “嘿！你这个小兔崽子！” 老爸程国华挤眉弄眼，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怎么说话呢，这也叫给我留面子，信不信我削你？” 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程国华心里很高兴。 “甭管我厉不厉害。” “我儿子肯定是小孩儿里面最厉害的！” “我问啥他都知道！” …… 三大爷阎埠贵家里，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得是喜气洋洋。 难得炖了一盆好菜，辣椒、土豆炖甲鱼内脏和脑袋。 虽然腥味儿挺大，但是这玩意儿是肉啊！ 全家男女老少吃得……经常端起茶缸子喝水？ 这不是辣的，是阎埠贵发扬“勤俭持家”的作风，使劲儿往里面放盐的结果。 他们家吃饭的时候，正好赶上老程家那边儿甲鱼炖黄精出锅，满院儿飘香！ 阎埠贵一边吃着嘴里的菜，一边用鼻子猛闻，还教育子女说： “你们少吃两口菜，闻闻人家这菜香也能下饭。” “一个个齁得直喝水，说明你们菜吃多了，咋那么不会过日子呢？”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咱家的菜可以留着以后再吃，人家这菜香不使劲儿闻闻，待会儿就没了。” 这三大爷可真能算计，在省钱这方面他自认第二，就没人好意思跟他并列第二。 人家都怕找不到对象…… 阎埠贵可能是人家祖先加大了保佑力度，不只是祖坟冒青烟，还直喷火星子！ 男人抠到他这份上还能娶到媳妇儿？ 简直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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