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上的两个年轻人一路谈笑着,于莉一直没提,牛段长在工作上找茬为难她的事儿。 这是个聪明懂事儿的姑娘。 不会为了看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故意挑起矛盾。 这就是俗话说的,嗯…… “家有贤妻,老爷们儿才不会天天出去干仗。” 好像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等傅寒涛把于莉送回家,再骑车回到四合院儿,时间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 家里人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带于莉去下馆子,也没等他,已经吃上饭了。 老程家现在的伙食水平,比以前强多了。 虽然也有一些粗粮和杂粮,但是通过陨铁磨盘细磨成粉。 再用特殊的酵母菌群发酵,蒸出来的杂粮馒头比白面馒头还好吃。 刮嗓子的棒子面,更是彻底从餐桌上消失了,被拿来偷偷喂野鸭。 程文远他们家每个周末都能捕获一批野鸭,然后把公鸭全都杀掉炖着吃。 母野鸭先留着下蛋,现在是野鸭一年当中产蛋最频繁的时期。 等吃光了公野鸭,才吃母野鸭。 这种小事儿老爸罩儿得住,不怕别人眼红举报。 而且就算是有人举报了,也说不清野鸭是刚抓的,还是养了一段时间的。 反正野鸭全都长得一个样,谁也分不清哪只是哪只。 等到吃完了饭,程文远才把新衣服拿出来分给大家。 不然男人们还好说,爱漂亮的几个女人,特别是小姑娘们,肯定顾不上吃饭了。 程文远的担心还真没错。 老四一看到小号的“布拉吉”,简直就乐疯了! 她屁颠屁颠地跑到爸妈的屋子里面换上,然后就不愿意脱下来了。 甚至还仗着她体质强,不怕冷,打算明天穿着这种短袖连衣裙去幼儿园。 “老四,你这么显摆可不行。” 还是程文远有经验,会劝妹妹。 “现在天气冷,没到穿短袖的时候呢。” “你穿这裙子去幼儿园,小朋友们不但不会羡慕你,还会觉得你是大傻子。” 老四这才消停了,让妈妈把她的“布拉吉”也一起挂进衣柜里,等到夏天再穿。 然后又和几个姐姐一样,换上了一身绿军装。 老爸程国华有点儿想不明白了,问道: “我在部队干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小的军装,你搁哪儿淘弄来的?” 程文远不慌不忙地说道: “谁告诉你只有部队才有军装,你得转换思路啊。” “这些军装虽然看起来很像部队发的,其实都是表演服,应该算是道具,” “各个单位大大小小的文工团,还有咱们家附近的戏曲学院,都能搞到这种衣服,而且连小孩穿的都有。” 程文远这话都不算是撒谎,他拿出来的军装确实是道具,只不过是其它时空,几十年后的影视道具。 所以要比这个年代真正的军装,上身的效果好上不少。 不仅布料笔挺顺滑,没有褶皱,还显得身材挺拔,四个小姑娘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大姐程文丽平常话不多,这时候竟然非常难得地抚摸着身上的衣服,开心地说道: “我说这衣服怎么这么好,原来是文工团的演出服啊,难怪像是用熨斗烫过一样光滑平整。” 二姐程文娟对着立柜的大镜子照了又照,说道: “衣服是挺好,不过也得咱们姐妹这么好的长相和身材,才能穿出这个效果来,比电影里的那些女演员都强。” 老四也换上了绿军装,在后面伸出手指,不停地轻轻戳二姐。 “让我也照照,让我也照照嘛,你个头高挡住了,我都看不到我有多漂亮了。” 布料在这个年代非常紧俏,程文远为了不太过分,只拿出了4件绿军装分给4姐妹。 老妈傅寒梅在一旁看着,也有些羡慕了。 “这军装穿上可真精神,比我在部队那时候穿的强多了。” 何雨水正在高兴地打量自己身上的绿军装,一听老妈这么说,立刻就毫不犹豫地说道: “妈,你现在是干部,去上班应该穿得更好。” “我个子长得高,咱俩身材也差不多。” “这件军装还是给你穿吧,我现在还在上学呢,不用穿太好的衣服。” 老程家三姐妹全是一惊! 这次在孝顺老妈的赛道上又输了啊! 而且这招儿想学都学不了,就自己这小身板儿,把衣服让出来,老妈也穿不了啊! 不过傅寒梅哪能同意,她笑着摸了摸何雨水的脑袋,说道: “傻丫头,你穿上这么漂亮,妈妈看着心里才更高兴呢……” 不等她们娘俩继续煽情,怕几个姐妹太卷了的程文远赶忙打断,说道: “这样的绿军装,咱们全家每个人都有,谁也不用让。” “不过适合几个大人的尺寸,还要再等几天。” “雨水姐也说的没错,像老爸和老妈这样的干部,出去上班也应该穿得更好一些。” “所以我早就有准备了。” 程国华一听儿子还给自己准备了新军装,没太当回事儿地说道: “我都穿了10多年的军装了,再好看那也是军装。” “给你妈妈准备一件儿就行,我就不用了。” “咱们老爷们儿不用像女同志那样,喜欢臭美。” 傅寒梅脸上虽然保持着微笑,但是隐隐透出危险的感觉。 “老程,你现在身体素质提高了,就抖起来了啊,说谁臭美呢?” 程国华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别误会呀,长得不好看的穿上漂亮衣服那才叫臭美。” “就凭你这长相,包括咱们家这几个姑娘,穿啥衣服那都不叫臭美,是真的美。” “嗯,也可以换个说法,漂亮衣服得亏是穿在你们身上了,才显得更漂亮。” “别人是靠衣服抬人,你们是人抬衣服。” 程文远暗暗给老爹竖了个大拇哥,他这脑子反应真快,难怪能娶上漂亮媳妇儿。 不过新军装还是不能落下他,不然别看老爸现在说的好听。 等真地看见新军装只给老妈准备了,他肯定会后悔。 程文远直接把话挑明了: “老爸,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给你和老妈准备的,不是普通的军装。” “穿出去可别说是我弄回来的,就说是你们从部队退伍时,上级领导送的。” “因为那军装虽然拆掉了帽徽和领章,但是用的料子可是将校呢。” 程国华这回也不推辞了,将校呢的军装只有高级军官才配发,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在整个六七十年代,有一句大家都公认的顺口溜,叫“狂不狂,看米黄!” 这里提到的“米黄”,其实指的就是用将校呢制作的军装。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都是引领时代潮流的顶级服装! 几十年后的说法叫“酷”和“潮”。 这时候的形容词儿,好像更能彰显个性和社会地位,叫做“份儿”和“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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