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时迁还真听了她的话，收回法术，斜睨了他们一眼，“回去再收拾你们。”</p>
和畅睁着一双重瞳还看着轮回盘，这会缓过神来，除了有些恶心，倒是没有太多害怕的意思。</p>
她指着其中一个佝偻的鬼魂，“大人，您看那个，像不像之前从医馆出去的老婆婆？”</p>
尽管那个魂魄已经被红虫啃噬得面目全非，但是和畅曾经亲手照顾过她，依稀能够辨认出她的模样来。</p>
时迁：“还真是她，分明已经好了的……看来你猜的没错，的确会再次感染。”</p>
“我记得很清楚两日前，她还来医馆拿过药，那时候我看她分明一点伤口也没有。”和畅百思不得其解，“她还笑着跟我说她的小孙子又长高了，邀请我去她家……怎么会？”</p>
“就算是前朝的红虫疫病，也没有发病这么快的，区区两天，人便没了。”时迁沉吟片刻，艰难道，“除非红虫的法术变了，那只散播瘟疫的恶鸟……看来重现于世了。”</p>
和畅听得心惊肉跳，提议道：“我记得她家在哪里，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线索？”</p>
时迁眉头紧锁，看着那个晚年不得善终的怨魂，“好。”</p>
第 63 章（小修）</p>
两人并上两个鬼差赶往老人家里时, 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路过的十户人家家里几乎有一半都挂着丧幡，哭声连着天, 一把唢吶咿咿呀呀地吹得人心都颤了。</p>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办起了丧事？”</p>
和畅皱起眉头, 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馆忙碌，竟不知道清水镇什么时候居然变了天？</p>
黑白无常此时为了表现自己，戴罪立功。</p>
仗着鬼身寻常凡人看不见，挑了几家便飘进去，晃悠了几圈才出来，“殿下，小夫人, 他们都是因为虫疫死去的, 那是尸身被虫子噬咬得千疮百孔，饶是我们鬼差都不忍直视。”</p>
和畅鄙视他们两只胆小鬼，“……前朝不是都已经有过一回了？你们黑白无常居然还怕？”</p>
时迁难得开口为属下解释，“三百年前见过的鬼差都已经不在了, 他们都是后来秦广王挑上来的。”</p>
和畅顿了顿, 大概是被唢吶的凄乐鼓动，一股冲动用上心头，“时迁, 三百年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斩杀御疫的神鸟青耕？”</p>
黑白无常习惯性对视一眼, 连大气都不敢出——这种雷区连秦广王大人都不敢踩, 小夫人不但问了，还敢连名带姓地问。</p>
不愧是小夫人！</p>
时迁不自觉地看了她一眼, 猝不及防地触及她的视线，逃也似的移开了去, 鸦羽般的睫毛向下压，扫出一点阴影。</p>
他张了张嘴，又想起冬至那一日，面前的人说过的话——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没有人可以替他们原谅，也不是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于是到了嘴边的字句又成了虚无，不知从何说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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