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很快便赶了回来。于是，我们哥四个在屋里密谋了一番后便去找山哥。 我和王烨骑着摩托车先到的，和尚和黑子坐公交车比我们晚到了半个小时左右。 和山哥见面后，山哥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强子的情况。 从山哥那里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多，山哥也只知道强子的落脚处，至于强子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在一起，是不是手头上有家伙等情况也一概不知。 “啸天，要不我叫上人和你一起去吧？”山哥一脸真挚地向我说道。 我婉言谢绝了山哥，对他说道：“山哥，好意兄弟心领了，这是兄弟的私事，我一定要亲手办他。”说完，我又向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山哥，我需要家伙，你那有吗？” 就见山哥呵呵一笑，对我说道：“啸天，开什么玩笑，除了飞机大炮我这儿没有，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山哥，要是有枪的话，你给我拿上一把，一则给我这没什么功底的兄弟防身，再则，我也想靠它镇住场子。”我也没和山哥客气。 就见山哥听到我的话后，转身走到身后一个铁卷柜前，随着他把柜门打开，我就看到在柜子的上层摆着一排长短不一的五连发和双筒猎枪，柜子下层则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子弹。 我向叶子使了个眼色，叶子走到柜子前，拿起柜子里锯短了枪管的猎枪和五连发，分别在手里掂了掂，最后把五连发拿在手中。 “会用吗？”山哥向王烨投去质疑的目光。 王烨有些尴尬地向山哥摇了摇头。 山哥倒也没有流露出瞧不起我们的神态，而是耐心地向我们讲解了五连发的使用方法。 在确认我们都会使用后，才像是有所顾虑地沉吟了一下后对我说道：“啸天，最好别把动静闹得太大，真要是闹出了人命，旭哥解决起来也会很麻烦。” 听到山哥提醒我的话，我和叶子不由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山哥的话打乱了我们最初的计划。虽然，我们也没打算闹出人命，但我们是想借此机会闹出动静的，而且希望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通过这次报复强子，让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有我们这群人的存在。 山哥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瞬间流露出来的错愕，于是向我问道：“啸天，有什么问题吗？” 我迟疑了一下对他说道：“山哥，也不瞒你，我最初的想法就是想把动静搞大，但绝对没有想过要闹出人命。” 听到我的话，山哥先是一愣，继而像是明白了我的用意。于是，表情有些傲然地对我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兄弟，记住我的话，在咱们的地盘上，只要不出人命都不算大事。” 我一听山哥这么说，心里便有了底气，脸上又恢复了坚毅的神情。对山哥说道：“山哥，我还想请你帮个忙，你这还有摩托车吗，借我一辆，我们哥四个都过去。” “不用，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我刚要张口推辞，就被山哥用手势制止了，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向我说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咱们这就出发。”说完，率先向门口走去。 我们哥几个对视了一眼，便也跟着山哥走出了办公室。 车子很快就来到强子所在的住处，山哥没让我们下车，就是待在车里。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人走到山哥车旁。 山哥摇下车窗，就听年轻人向山哥说道：“山哥，强子在海军的卡拉ok。好像周四宝子和他在一起，一共能有五六个人。” 山哥听到年轻人的话，皱了皱眉头，转头对我说道：“啸天，他们人不少，那个周四宝子和这个卡拉ok的老板郭海锋，也都是在道上混的。周四宝子就是上次和强子一起去，向你们开枪的那个。你是等他们散了再动手，还是我再叫些人来帮你们？” 我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把征询的目光转向坐在车后座的王烨他们三个。 就见王烨在沉吟了一会后，脸色一凛向我摇了摇头。黑子和和尚见王烨做出表率后，也同时点头向我示意。 我转过头对山哥说道：“山哥，我要是在那个卡拉ok动手，会不会给旭哥惹出麻烦来？” 山哥一脸不屑地说道：“啸天，我之前就和你讲过了，在这个地面上，就没有咱们惹不起的麻烦。” “山哥，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不用你找人帮我们，我们哥四个就在卡拉ok办他。”我向山哥说道。 山哥深深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随后便启动了汽车。 山哥的车刚停到卡拉ok门口，就又有一个年轻人快速来到车旁，跟山哥汇报说，强子正在饭店的大厅里吃饭。 山哥知道我听到年轻人的话了，于是把征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向他点了点头，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藏刀，回过头示意他们哥仨也做好准备。 王烨把五连发藏进里怀，同时也把一只手伸进怀里，黑子则是把皮夹克拉开了拉锁，露出了那别着手术刀的刀库，和尚则是一脸紧张地握紧拳头。 见大家都准备妥当后，我猛地拽开车门率先向卡拉ok的大门走去，王烨他们紧紧地跟在我后面。 因为已经知道了强子所在卡拉ok的具体位置，进门后，我径直向强子吃饭的那张桌走了过去。 我们这杀气腾腾的举动，惹得用餐的客人们都向我们投来惊愕的目光，就连服务员都没敢上前和我们打招呼。 也许强子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打上门来了。直到我们都已经快要接近他的座位时，他还没发觉，手上拿着麦克风表情陶醉地唱着歌。 还是他的同伙先发现我们四个，发现我的这小子肯定是参与了上次强子对我和黑子的暗算，要不他也不会一见到我，立马就认出了我，表情先是一愣，继而一脸惊恐地喊道：“是他们！” 他的喊声刚落，我就已经蹿到他们桌前。 他们这桌上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全都站了起来。 强子在看到我后，脸色猛地就变了，直接就把手上的麦克风向我砸了过来，麦克风擦着我的头皮就飞了出去。眼见自己一击未中，强子扭头就往大厅里面跑。 可就在他刚跑出去没两步，他的大腿上就被钉上了一把手术刀，强子“妈呀”一声栽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正在吃饭的宾客以及和强子在一起的那伙人直到这时才缓过神来。 食客们一个个满脸惊恐地站起身向大厅外跑去，碗筷掉地的碎裂声是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女人发出来的尖叫声，以及孩子的哭喊声，整个大厅瞬间就是乱作一团。 反应过来的强子同伙中已经有人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子，看那意思是要和我们干。 抄家伙的这个人我有印象，应该就是山哥嘴里提到的那个周四宝子，当时就是他向我们开的枪。 和尚眼疾手快，一拳就打在周四宝子的脸上，周四宝子是连人带酒瓶子直接就向后栽了过去。 我不管不顾地冲向了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想要逃跑的强子。 追上强子后，我一脚就踹向了那插在强子大腿上的手术刀，手术刀的刀刃瞬间就没入了强子的大腿里，随着强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个趔趄就再次扑倒在地上。 强子回过头满脸惊骇地看着我，我面露狰狞地向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强子试图要站起身来，可因为腿上的剧痛让他试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于是，他又用手试着把手术刀从腿上拔出来，结果，在嘴里痛苦地干嚎了两声也没能成功。 鲜血顺着伤口不停地流着，很快就在地上就形成一滩血迹。 强子的大腿不停哆嗦着，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一脸绝望地看着我。 这血腥的场面把和强子在一起的那伙人都给震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地不敢看我们。 我走到强子跟前，蹲下身体，几乎脸贴脸地凝视着强子。 强子躲闪着我的目光，把头别向了一旁。 看着强子胆怯的神态，我狞笑了一声，一伸手就握住插在强子大腿上的手术刀柄，强子顿时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地哀嚎。 我手上一较劲就把插在他腿上的手术刀给拔了出来，强子嘴里的喊叫声突然就是戛然而止，整个人昏死过去。 我站起身来，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摸索出那曾经嵌在我大腿上的铁砂。 我扯了扯嘴角，在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随即，在众人惊呼声中，把一粒铁砂塞进强子的刀口里。 剧烈的疼痛让强子醒转过来，满脸涕泪横流地向我骂道：“草你妈呀！”。 我面无表情地又把第二个铁砂塞进强子的伤口，强子在一声惨呼后又昏了过去。 我就是这样一粒粒地将铁砂往强子的伤口里塞，远处围观的人群则发出一阵阵惊呼。 强子的同伙像是被我这残暴的手段给吓坏了，都把头给垂了下去，在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 等我将第六粒铁砂塞进强子伤口时，强子再一次悠悠地醒转过来，翕动着嘴唇，有气无力地向我说道：“你个杂碎，有种你就杀了我。” 我没搭理他，只是残忍地笑了笑，继续向他伤口塞着铁砂。 可能强子已经被疼痛折磨得麻木了，以至于后面再没有昏死过去，就是用着一双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手上铁砂被我全部塞到强子的伤口后，我拍了拍手对强子说道：“我的仇报了，现在开始给我兄弟报仇。”说完，我从后腰拔出藏刀，在众人发出惊叫声的同时，一刀就扎在强子的胳膊上。 就见强子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一股强烈的骚臭味传了出来，一滩黄褐色液体从强子的身下流了出来。 我用同样的手段把手上的三个铁砂一个一个塞进强子的伤口处。 强子连嚎叫声都没有了，就是我每塞一个铁砂，他身体就颤抖一下，整个人就像那绑在屠桌上的牲口一样，任我宰割。 眼见大仇得报，心情畅快的我起身就要离开。可就在我刚站起身来，就听到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向脚步声望去，就见一个中年人已经是一只手举着一把双筒猎枪对着我就走了过来，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开枪。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哥几个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就见刚才被和尚打倒的周四宝子，像是突然看到救星似的，捂着流血的鼻子嗡声嗡气地说道：“锋哥，你可来了！他们在你这儿闹事，还把强子给废了。”说完，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强子。 来人也没搭理周四宝子，径直走到我面前，把双筒猎枪顶在我脑袋上，浑身散发着凶戾的气息对我说道：“你他妈混哪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场子。”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他带过来的人七嘴八舌地跟着嚷嚷道：“敢在锋哥场子闹事，是不想活了。” 和强子在一起的那伙人，一改之前那怂样，此时也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在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嘴里也跟着叫嚣起来，会同锋哥带来的人，就把我们哥四个给围了起来。 那个周四宝子眼见自己一方人多势众，最先动起手来，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就奔着和尚去了，可能他在心里还记恨着刚才和尚打他的那一拳。 就在这时，一声不响的王烨突然就从怀里把五连发掏了出来，直接就把枪口指向了锋哥的脑袋。 刚才还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人，在看到王烨手上的枪后，犹如惊弓之鸟般的一下子就散开了。 王烨也不说话，胸膛剧烈起伏的同时，用着一双凛冽的眼神死死盯着锋哥。 就见锋哥瞥了一眼王烨说道：“草，你拿那破玩意吓唬谁呢？” 就听王烨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锋哥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硬是没敢发出声来。我用着挑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把身体转了过去，看着此时手上拿着啤酒瓶子正愣在当场的周四宝子，我在脸上阴恻恻地笑了笑，向他走了过去。 “你他妈的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了。”我身后传来锋哥的嚎叫声。 听到他的喊声，我缓缓把身体转了过去，神色狠厉地盯着他说道：“我喊三个数，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 说完，把头转向王烨说道：“叶子，我喊三个数，他要是敢开枪，你就给我打死他。”也不待王烨做出回应，我再次转过身，向周四宝子走了过去，每走一步我就大喊一声“一、二、三！” 在喊完数后，我又把身体转了回去，就见锋哥和王烨两人全都举着枪。锋哥的枪口对着我，王烨的枪口对着锋哥，俩人都是满头大汗，那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地上滴着。 黑子和和尚已经站到王烨身侧，与王烨形成了犄角之势，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式环视着锋哥的人，脸上一副决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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