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想你的。”老父亲好心地为他说句公道话。 林鹿:“哦。” 说实话，她没什么当妈的实感。 她生孩子那会儿似乎也不怎么疼，生完就一头扎进学习中，过了这么些年，早忘了当时的感受。 宋忱给她传授哄儿子的经验。 “别看他这样，很好哄的，多夸两句，关心两天，就只跟你好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的经验之谈。 他以前回部队，把孩子丢给两个老人照顾，一年只能回来一两次，林京北起初还不是说不想认他当爸爸，还不是被他两颗糖就收买了。 这个家里要说谁是他最爱的人，指定得是亲爹。 林鹿:“你呢。” “我什么？” “你好哄吗？” 这是转性了？ 宋忱惊得一动不动，心跳却出卖了他。 他怀疑这声音林鹿都能听见了。 结巴道:“我……我一个大人……肯定比小孩好哄。” 他很好哄的，只要她肯说句好话，说句爱你的好话，他就能高兴得疯过去。 她没一句好话，他也任劳任怨的伺候了好几年。 林鹿:“哦，我就不太好哄，那他可能遗传了你，看来儿子还是随爹的。” 就这？ 宋忱傻眼了。 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林鹿:“睡吧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工作吗？” 宋忱简直要心梗过去了。 不带这样玩儿的。 哼哧哼哧翻过了身，眼瞅着那挂在天边的明月，一个不顺眼，起身下床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林鹿看见他一连串的动作，也没搭话，阖眼睡去。 那天听见她平静的呼吸声，又开始不得劲儿了，轻轻翻过身，眼瞅着她的方向。 真想给她摇醒，让她哄一哄自己。 …… 翌日。 林鹿醒得比较早，旁边这人也还没起床，睡得正熟。 抬眼看向钟表:六点二十。 靠。 第一次醒这么早。 还有，这人怎么离她这么近。 呼吸都要喷她脸上了。 毫不客气提供叫醒服务。 “宋老四，六点半了，赶紧起床。” 他上班的时间是七点，一般都是，六点半起。 宋忱猛然睁开眼睛，眼白有些发红，眼神有一刻的迷离。 “怎么了，想上厕所?” 林鹿摇头，“时间快到了，你赶紧起床吧。” 宋瞥了眼钟，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再睡十分钟。” 一秒钟，又倒下了。 这次离林鹿更近了。 呼吸直接喷到了她的脖子里，痒痒的。 叫不醒人，她只有自己起了。 但奈何这会儿没什么力气，不光腿动不了，手也很软，根本支撑不了她坐起。 注意到她加重的呼吸声，宋忱睁开了眼，“怎么了。”以为她是憋的慌，“还是上个厕所?” 林鹿，“我想起床了，你把我挪到轮椅上吧。” 宋忱没动，默默地跟她挤到了一个枕头上，闻着她枕头特有的香气，顿时感觉自己像变态。 “你以前不是睡到十点吗，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林鹿，“年纪大了，瞌睡自然就少了。” 瞬间无语。 比她大一岁的人不敢睡了。 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单手把她抱到轮椅上，再推着到卫生间，两人一起刷牙洗脸。 回到房间，林鹿换衣服的空隙，他也拿着自己的到卫生间换。 大丈夫做到他这样可真够心酸的。 大早上的脑子比较乱，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年往事都一鼓作气地爬进来了。 于是，不得不洗了个清晨澡。 林鹿以前没跟他一同起这么早过，以为这是这人的常年习惯，有些人就是喜欢冲澡。 他看到林鹿时眼神明显地躲闪了下，别过头，抱着她到楼下，又给她把轮椅抬下来。 林鹿觉得奇怪，“你做啥亏心事了？” 发现那祸患了？ 宋忱:“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我能做啥亏心事。” 李香莲早就醒了，做好了早餐，端到桌上。 “小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林鹿:“昨晚睡得早。” 李香莲点头:“就是要这样。” 睡早起早身体才好。 除了林父，一家子坐一起吃了顿早餐。 宋忱对林京北说:“你不是要考试了吗，今天就别去果园了，在家复习，不懂的地方让你妈教你，她是京大毕业的，没有不会的题。” 语气里的与有荣焉是什么回事。 李香莲也说:“对，那边人多，不差你一个，老老实实在家学习，以后也跟你妈一样考京都大学。” 林京北:“……” 京大是说考就能考上的吗。 “哦。” 宋忱赏他个大白眼子:“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啊。” 他想呆在家里还没这个机会呢，每天忙得跟条狗似的。 林京北:“好的。” 林鹿昨晚说了要稍稍对这个儿子热情些，。 此刻，跟忘了似的。 事不关己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瞧着父子俩的互动跟看戏似的乐了，但仍然不出一言。 吃了饭，宋忱去了砖厂，头上戴着的是林鹿他新买的帽子，你别说，还挺有酷哥那味儿了，前提是忽略他脚上那双军绿色的解放鞋。 李香莲也回村里看自己菜地的情况了。 家里条件虽然好了些，也不能啥都靠买不是。 一时间家里只剩下母子两人，一个在客厅看电视，一个在房间写作业，跟合租室友一个模式。 林京北那小孩也不知是自己太聪明了，学的都懂了，还是仍在跟她怄气，学一个上午都没出来问一个问题。 她也管不着，因为，宋佳佳姐俩过来了。 “四婶，我们来啦！” 宋西西一推开门，就往里大声嚷嚷。 宋佳佳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小声些。 姐妹俩背着书包，手里拎着一个大西瓜，进门冲林鹿笑得灿烂。 “四婶，你在看电视吗？” “你们怎么来了，还没去学校吗？”林鹿温柔问道。 把西瓜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宋西西一屁股坐到了林鹿左边，“现在还早呢，宋佳佳想问你几个问题。” 宋佳佳难得的，羞涩起来，“四婶，怎么样，你有时间吗，没打扰到你吧。” 林鹿耸耸肩：“没啊，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每天除了睡就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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