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觉有点热，便站起了身，小步走着，微低着头，却挡不住几乎要溢出的欢欣。</p>
舌尖抵住虎牙，又抿过唇瓣，轻咳了声，诚实道：“我还想听一遍。”</p>
他声音不自觉黏糊起来，又带上了撒娇的意味。</p>
“我喜欢你，”传音符将钟涟青温柔耐心的声音完全传至楚翊耳边。他又重复了一遍：“阿羽，我喜欢你。”</p>
楚翊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虎牙压在唇边，莫名衬出几分稚气。却还是故作矜持，平静道：“嗯，我知道了。”</p>
不知不觉间，楚翊已经绕着房间走了好几圈了，他却没察觉，满心思全被传音符那边的钟涟青吸去了。</p>
一双黑眸眨了又眨，亮晶晶的，像是瞧见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的某种小动物，于是做出一副很乖很可怜的模样：“我来找你好不好？我好想你。”</p>
又在撒娇。</p>
钟涟青被他这套拿捏得紧紧的，精致的眉眼更显柔和，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p>
“那我们还是在老地方见，”楚翊又叮嘱道，“你不要来太早了，我不想让你等我太久。”</p>
老地方其实就是飞星宗山下的一家客栈门口。</p>
每每约好见面，钟涟青总是第一个到。</p>
离得近是一方面，但另一个原因是他同样不想让楚翊等他太久。</p>
但钟涟青还是应道：“好。”</p>
他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仍想着，他还是早点到，不过到了后他先在角落待着，等楚翊出现后他再出来。</p>
楚翊完全能猜出他的想法，立马道：“你可不要骗我。”</p>
随即他又开始给钟涟青讲道理：“你去那么早除了等我之外，不就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吗？那可无聊了，而且很浪费你修炼的时间。阿青你晚点到，也让我等你一回，好不好嘛。”</p>
听见他提到修炼的事，钟涟青笑容浅了些。</p>
各大宗门都有规定，但凡被逐出师门的弟子，皆需要被废除修为废除灵根。</p>
钟涟青曾经并未对这条规定有所注意，直到后来楚翊离开紫云门，他才猛然惊觉这项门规是多么霸道。</p>
凭什么连灵根都要废除？！难道离开宗门后连再度修炼都不被允许吗？</p>
宗主却告诉他说，这是为了警示弟子，切忌犯下重大过错给师门蒙羞。</p>
那是他第一次反驳了宗主的话。</p>
什么是重大过错呢？</p>
不都是由师门一言以定吗？</p>
他不理解，并且，他想他永远无法理解。</p>
也永远不会认为那是对的。</p>
特别是，当他看见楚翊藏于殿内、安然储存在玻璃制品里的那把黑剑时。</p>
他突然意识到，自离开紫云门的那一天起，楚翊就再也无法用剑了。</p>
这个事实让他愣了好久，窒息感如潮水将他拢住，喉咙沙哑得说不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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