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微眯起眼，有些不爽他说话的语调，手再往前推进了几分。</p>
“唔……”谢宥白紧闭了下双眼，缓了口气后才睁开眼睛，对上楚翊好整以暇注视着他的浅色眼眸，弯了下眸，真诚道：“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p>
他声音明显流露出虚弱沙哑，楚翊低头一看，胸口血迹已漫开大半。</p>
难以想象，都这样了，谢宥白居然还能有气力说话。</p>
“也很讨厌你。”楚翊补充道。</p>
谢宥白脸上神情一滞，卷翘睫毛微垂，掩住复杂眸色，唇角轻扯了下：“所以是为什么呢？”</p>
楚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道：“我确实很了解你。”</p>
“因为很了解，所以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楚翊一字一句道，“你这个人烂透了。”</p>
谢宥白手撑着地，不再是先前的蹲姿，改而为了随意的坐姿，笑出声来：“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p>
他并不否认他是个烂人。</p>
既是事实，又何来否认一出呢？</p>
“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谢宥白眸里闪烁着兴趣盎然的光，“我姑且当你说得我们前世有恩怨是真的，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你真的这么了解我，你觉得。”</p>
红得仿若糜烂的唇一张一合：“你会是个什么好东西吗？”</p>
“那还由不得你来评判。”</p>
楚翊凑近看了眼谢宥白染血的胸口，嘴上呢喃道：“拔出来才能疗伤吧。”</p>
话音刚落，还没等谢宥白反应，他手向后一拉，匕首就被拔了出来。同时汩汩流出的还有被堵住的鲜红血液。</p>
谢宥白瞳孔放大，极其震惊地抬眸看向楚翊，全然没料到他突然的举动。下意识抬手堵在刀口处，试图遏制血液涌出，但无疑是徒劳，过度失血让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无，眉宇紧紧皱起，疼得受不了地攥紧了地上的杂草。</p>
他没忍住向后仰了些，露出修长苍白的脖颈，完全一副无力到任人宰割的模样。</p>
他现在是真心怀疑楚翊这番举动是要杀了他了。</p>
冷汗顺着他的皮肤大颗大颗落下。他咬紧牙，用尽力气道：“我死在这儿，你走不出紫云门。”</p>
他越是说话，血流得便越快。</p>
楚翊见状拧起眉，粗暴地掰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塞进几枚止血丹，嘟囔道：“别说话，赶紧好，少耽误我的时间。”</p>
谢宥白眉眼压下：“你……”</p>
“别说话，”楚翊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一遍，“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把帕子塞你嘴里。”</p>
谢宥白皱起眉：“。”</p>
不可理喻……</p>
不可理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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