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朝他微一颔首, 满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傲慢：“把身上的东西都扔出来。”</p>
楚翊瞳孔微转，盯了他几秒后扬了下唇。</p>
哗啦啦很配合地将身上的灵器芥子囊等物皆扔在了地上。</p>
顾凌扫了眼地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吗？”</p>
楚翊摊手：“没了。”</p>
顾凌对他在这方面的信用很不抱希望。</p>
走上前，一双眼直直注视着他，手却从袖口开始摸起, 检查他是否还藏了东西。</p>
楚翊反应极大地朝后撤了几步, 难以掩饰自己的生理性厌恶, 紧皱着眉。</p>
“不能用别的办法检查吗？”</p>
楚翊抱怨一句, 旋即撇撇嘴, 将身上那几个瓷瓶拿了出来，“就剩了几瓶疗伤丹药, 这也要拿走？”</p>
顾凌笑了下, 随后毫不留情将那几个瓷瓶收起来。</p>
“你知道吗？在你对我下毒之后，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值已经降为0了。”</p>
他上下打量了眼楚翊，好整以暇看着他：“还有吗？”</p>
魔气不知不觉蔓延开来, 渗入楚翊身体里。</p>
楚翊难受地蹙眉, 强行忍耐着身体下意识抗拒的不适的感觉。</p>
果不其然探查到东西。</p>
顾凌眉毛一挑，表情说不上好或不好。只是道：“拿出来。”</p>
楚翊不慌不忙从衣裳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交递给他时脸上挂着笑吟吟的弧度。</p>
顾凌使力将其打开。</p>
其内平躺着一张被折叠后整齐放好的宣纸，以及一个小木偶。</p>
顾凌瞟了楚翊一眼, 随后缓慢打开纸张。看清内容后脸色沉了沉，眉眼微敛隐隐有怒气闪过。</p>
声线压着，像是风雨突来前的宁静：“你同人成亲了。”</p>
楚翊视线落在展开的婚书上，毫不犹豫应了声是。</p>
顾凌继续问道：“怎么不邀请我？”</p>
目光却停留在婚书上，心里有种想将其撕碎烧毁的冲动。</p>
但这类以血立契的婚书不容损坏。若是以暴力手段损毁，伤害会立即反噬到立契的二人身上。</p>
他倒是不在意那个叫钟涟青的人的生死，但楚翊不一样。</p>
楚翊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他唯一的孩子。</p>
费劲了力气才将人带回魔族，他对其到底还是存有几分温情的。</p>
听到这话，楚翊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在陈述一个公认的事实般笃定：“邀请你？那不是败人兴致吗？”</p>
顾凌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几乎已经对他话语中的冒犯感到习以为常了：“这个木偶呢？”</p>
他随意拿起那个一看便是经过用心雕刻的小木偶，还没看几眼就被楚翊一把夺去。</p>
夺去后还垂下头认认真真检查起有没有弄伤了哪里。</p>
“……”</p>
“定情信物。”</p>
检查到小木偶没有受到损伤后，楚翊终于抬头，微抬下巴，“我连留下与道侣的定情信物的这点自由都不能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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