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p>
“我不喜欢他。” 陈召南如实回答，以为这样会很真诚，但其实是虚假的。</p>
理由极度荒唐，游景凑上去，想要亲吻陈召南的唇，陈召南侧脸偏过去，游景最后只碰到了他的嘴角。</p>
游景把手指放在陈召南的耳廓处，想让他回转头来。</p>
陈召南的声音染上愠怒，按住他的指节，攥紧再手心里：“别乱来，游景。”</p>
全是汗，两人的手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汗。</p>
“不是亲过吗？” 游景的语气嘲讽，“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别乱来？”</p>
酒精让人变得云里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但陈召南没有让游景再一次行动，他躲开了。</p>
游景好像笑了笑，在陈召南的脸蛋上拍了一下。</p>
烟盒空了，游景降下车窗，这次陈召南没有制止。</p>
代驾可能心里在骂人，把游景和陈召南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游景不怎么在乎。</p>
“我爸不喜欢我搞乐队，虽然他也没有反对，但是觉得我搞不了一辈子，迟早回去接手公司。”</p>
游景看着窗外，不说话。</p>
“我妈想让我尽快回去结婚，跟一个和我们家生意有来往的人的女儿。”</p>
游景的嘴唇动了动：“去你妈的，” 他说，“承认你对我有感觉，有那么难吗？”</p>
“我喜欢了二十八年的女生，你要我怎么办。”</p>
“那你又要我怎么办？看你结婚生子，让你儿子叫我干爹吗？”</p>
陈召南可能有点厌烦，之后不再开口说话。</p>
游景下了车，先绕去驾驶位塞给代驾两百块钱，给他道歉，说可能让他不舒服了，之后绕回去，对陈召南摇手说再见。</p>
陈召南坐在车上仰望游景，他想取下围巾，游景却说不要了，送给他。</p>
“再见，陈召南。”</p>
再见的含义是什么，没有定性的答案，总是可以拆分出好多不同的意思。</p>
但游景懂得 “你好” 的确切含义，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召南的场景。</p>
湿润的唾液，牙龈处的隐痛，地上的鲜血星星点点，从陈召南的嘴里吐出来，混合着那颗牙齿。</p>
大人忙乱的脚步声，他爸将要落下来的巴掌，所有东西都被揉碎了。</p>
游景在缝隙中看到了狼狈的陈召南，之后是张扬的陈召南，狂妄的陈召南，打鼓的陈召南。</p>
最后停下来的，只有游景喜欢的、得不到的陈召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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