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像被遗弃、散落的，水流穿过石头，在中间砸出一个巨大的洞一般。游景的耳朵里不再有其他声音，意外的宁静，他按了按心脏的位置，还很完整。</p>
这里十分凉爽，陈召南站在游景的斜后方，注视他的侧影，瀑布从他的头顶流向鼻尖，又到微微抬起的下巴，他单肩背包，手揣在外衣的兜里，头发长长了，很多很黑。</p>
游景一直属于毛发旺盛的人，腿毛都很重，陈召南的腿毛不多，连颜色都浅，他笑游景夏天像穿了毛裤，游景认为没那么夸张。</p>
“游景。” 陈召南叫了一声，游景应该没听到，没有转过来。</p>
陈召南又叫了一声，提高了一点音量，游景还是没应。陈召南放弃了，走过去拍着游景的肩膀，游景只把眼睛斜看过来，盯着陈召南，又动了动肩膀，陈召南抓他的肩膀抓得更紧。</p>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陈召南在游景的耳边发问。</p>
他看到游景下巴长出了青茬，这几天太累，没有休整，今天回到宾馆，一定记得提醒他。</p>
“听到了。” 游景回答，陈召南看他看得入神，不知道游景说了话，愣愣地点了点头，忘记了刚才他叫游景，是为了说些什么。</p>
一分钟过后，他们离开瀑布，陈召南才想起来他刚才想说的，他想说爱他。</p>
冲动是那一瞬间不可捉摸的热情冲上大脑，被打断后就不知道如何再开口。</p>
如果游景不愿相信陈召南，他们会永远像现在一样，身体可以靠得很近，心却离得远。</p>
瀑布并不特别，游景却看了很久，只因为想起来在阿根廷时看过的瀑布。</p>
“知道伊瓜苏大瀑布吗？” 游景问陈召南，不抱多大希望。</p>
陈召南说不知道。</p>
“《春光乍泄》里的瀑布。”</p>
游景这样说，陈召南想起来了。他看过那部电影，大概是陪某一位前女友看的，他向来不喜欢看电影，里面的场景却印象深刻。</p>
陈召南说：“那个台灯上的。”</p>
“嗯。”</p>
游景看过电影，所以去阿根廷时专门去看了瀑布。</p>
伊瓜苏大瀑布是世界最宽的瀑布，游景一个人去看的，黎耀辉也是。刚刚游景在瀑布底下，忽然想起来了当时在南美看到瀑布的感受，他有一点像黎耀辉的，何宝荣来找，又会从头来过。</p>
唯一不同的是他和陈召南不是恋人，没有从头来过的机会，不清楚以后会不会有。</p>
沿路会碰到哈萨克的牧羊人赶牛羊，他们骑着马，路中间成群的牛羊堵住后面的车。</p>
牛羊行走的速度很慢，偶尔在路边停一下。</p>
牧羊人在哼曲调高昂的牧歌，也不急，慢慢等着牛羊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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