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宫廷里的医官想方设法让他活下去，因为霜雪族快要灭绝了，一棵霜雪树只能结一个果子，而孕育白笙的那棵树，却结了第二个。就是我。”</p>
“后来有一位老医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白笙康复了。但那之后，他一直体弱多病，靠喝药度日，魔力也日渐衰退。”</p>
白恩仰起头，望着漫天飞雪，眼中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寂静：“他们都说，我是造物主的残次品，不该存在于世，是我让君主疾病缠身，不得安宁。”</p>
陆希顿时不高兴了：“他们胡说。”</p>
白恩眨了一下眼睛，喧闹的雪花又闯进他的视野，寂静的深潭中泛起涟漪。</p>
他用下巴蹭了蹭领主的头发，继续道：“那时是白笙护着我，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所以我一直非常仰慕他，尊敬他。”</p>
只是没料到，白笙另有图谋。</p>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陆希在上一个主线任务里都已知晓。</p>
他轻轻叹了口气，一回神，发现“神明赋权”的进度涨到了百分之十五，新增线索“白笙的秘密”。这是自“消失的独目神”之后第二次出现任务提示。</p>
看样子，路德维的推测没错，他必须摸清白笙的底细。</p>
驯鹿穿过雪道，已经可以看清城邦的屋舍。陆希打消了留宿在魔族军营的念头，贪婪地倚靠在白恩怀里。</p>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白恩自己的任务，又或是找个什么借口蒙混过去。</p>
白恩伸出手，指了指远方：“是栖月峰。”</p>
陆希闻言张望，看到了一点轮廓。</p>
远处的山脉已经被乌云和风雪遮盖，但仔细辨认，依然可以看出茫茫风雪中，遥远的月亮透出微光，悬在山峰之间，像一颗坚定不移的萤火在寒冬的树梢上小憩。</p>
白恩静静看着它，如同神明注视着自己的造物，那萤火便被征服，落进他眸子里，穿梭在一片更加辽阔壮丽的冰原之上。</p>
当他发觉怀里的人稍稍拉开距离，立刻低下头，见领主侧过身，乌黑的眼睛正全神贯注地观察他。</p>
“看什么？”白恩问。</p>
陆希笑了一下，欲言又止。</p>
他还没有学会张口就来的情话，却对瑞迦的点拨记忆犹新——肢体语言是最好的情话。他总是擅长行动，胜过语言。</p>
他抬腿扫掉了莫塔脖颈上的积雪，麻利地改变坐姿，整个人侧坐在驯鹿宽阔的脊背上，伸手捧住了白恩的脸。</p>
掌心的冰凉似乎化开了，白恩垂下眼睫，被雪光照亮的夜色又在他身后黯淡下去，像一座巍峨的山，一面阻隔风雪，一面满怀柔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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