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言刚刚回京，是以十分低调，并不多说话。</p>
只是朝堂上两方势力的暗流涌动却不容他忽视。</p>
他看向黑纱后雍容端庄的太后，神色微动。</p>
只是她坐高堂，却并未分多少视线给他。</p>
沈则言垂眸，掩下内心的失落。</p>
退朝后，大臣们三三两两一起走着，只有沈则言独身一人。</p>
他神色如常，非但不在意，反倒悠然自得。</p>
茶楼中。</p>
肃王从二楼雅阁里往下望，视线落在街上缓步行走的男子身上。</p>
他早已换下大红的官袍，只着一身朴素的青衣，一点也看不出来金科状元的模样。</p>
王昆道，“此人盛名之下还能如此勤俭，倒是个人物，太后身边文臣不多，怕是要拉拢他的，王爷可要先下手？”</p>
肃王吹了吹杯盏里的茶沫，姿态随意，“不过是个文臣，能有什么大用？兵权，才是王道，若没有祁鹤安，她萧令宜算个什么东西，能安稳坐在朝堂上？”</p>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有大半脸色都隐隐一变。</p>
无他，只因他们便是肃王口中无用的文臣。</p>
王昆微微皱眉，但仍忠心道，“即便对您无用，可只要能拉拢过来，便是变相削弱了太后的力量，王爷三思呀。”</p>
肃王沉默不语。</p>
赵齐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儿，笑道，“此事倒也不需王爷出面，否则要我们这些人有何用呢？”</p>
“您说是吧，梁尚书。”</p>
一直存在感不强的梁成棋闻言一惊，“什么？”</p>
赵齐朝他挤眼，“梁尚书主管吏部，掌官员任命，沈状元这中书侍郎还是您任命的呢，此事由您来做岂不是水到渠成？”</p>
梁成棋微顿，见肃王的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过来，只好应下。</p>
上次安王的事，已让肃王震怒。</p>
甚至怀疑是他给萧令宜报信，才会被提前布置反将一军。</p>
这么大一口黑锅砸下来，小人赵齐还在旁边添油加醋。</p>
幸好王昆还算明事理，为他辩解，说计谋是他献的，再通风报信岂不是多此一举，还太过明显地暴露自己。</p>
这才打消了肃王的疑心。</p>
只是这三番五次下来，肃王对他的信任已经岌岌可危了。</p>
这次的事，他必须要办妥帖，不能再让肃王失望了。</p>
回府后，梁成棋连着给沈则言下了三天的帖子，他才在第三次勉强登门拜访。</p>
而后，梁成棋试探了几句后，隐隐觉得沈则言的态度不妙。</p>
思来想去，他派人到内院叫了梁清如来。</p>
转而又笑容满面道，“沈大人还尚未婚配吧。”</p>
沈则言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下官志在为大商殚精竭虑，暂未考虑娶妻。”</p>
梁成棋没有在意，只是顺着夸赞，“沈大人好志向。”</p>
另一边，梁府内院。</p>
梁清如正捧着书坐在窗前，有小厮来通报，“小姐，老爷请您梳妆去前院一趟。”</p>
她手一顿，“知道了。”</p>
丫鬟桐雨捧来镜子，“小姐要梳什么发髻？”</p>
镜中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即便素衣净面也看得出天生丽质。</p>
只是面上却冷冷的，满是厌恶。</p>
“就这样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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