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算达成共识啦。”罗伊可爱又俏皮地竖了竖小拳头，“进一步的合作形式是：校方将持续调查您关心的安东教授身亡事件，并同您分享进展，必要的时候邀您一起行动；而范宁先生这边，若发现文献的线索请告知我们，此外若您察觉到还有同学可能受到伤害，请您多出手支援。”她动人心魄的蓝色眼眸，深深地看了范宁一眼：“那本文献作记载的内容，是历史上博洛尼亚学派最早一批神秘学研究成果，我们非常看重，对它的解读也直接关系到安东教授事件的真相。好在它不是一个唯一性的物品，若范宁先生得到了，可自行研习复制再将原件予以交还，我们愿意同您分享知识作为答谢。” 与罗伊眼神交织了几秒后，范宁心中暗自思忖：“她真通过什么蛛丝马迹猜到了文献在我手上？还是说，只是纯粹的假设与商量？”</p>
这几次同罗伊接触下来，她的音乐才华、外在条件、种种特质，以及相处过程中的各种舒心体验，让范宁好感持续增长。但另一方面，范宁对这位同龄异性越来越不敢轻视了，甚至对她无比敏锐的共情能力有了一丝戒备和警惕。</p>
“我接受这种合作。”范宁简洁明了地回应道。</p>
“一会儿罗伊邀请您共进午餐，怎么样？”少女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p>
“我不想在学校走路时老被人邀请决斗。”范宁说道。</p>
“那天教室的情况，罗伊真不是故意的。”她用小手抵着下巴，眼珠子转来转去作思考状，然后压低嗓音故作神秘状：“要不...选个私密一点的地方？”</p>
“还是下次吧。”范宁咳嗽了两声，“最近忙。”</p>
“范宁先生，您拒绝人的方式好俗套。”罗伊皱了一下小鼻子。</p>
合着你每次拒绝别人时都不落俗套是吧……范宁心中腹诽。</p>
当然他还是认真表示道：“最近的确腾不出时间，作品选拔的事情和调查研究工作占据了太多精力，我也不想在共进午餐的时候，同坐在对面的罗伊小姐敷衍聊天，并则迅速把一桌食物扫完，然后匆匆离开，对吧，这不是很绅士。”</p>
少女深以为然地点头：“您说得对，那样罗伊的确会不开心的。”</p>
“下次排练的时候见，记得练琴。”范宁微微一笑。</p>
“范宁先生，我送您出门。”</p>
离开行政楼后，范宁花了8个便士，在学校便利小店购买了夹肉派、内阁布丁和烤蔬菜组合小食各一份，就着柠檬水，在行路时简单地解决了中餐。</p>
在校园略微绕了绕路，散步消化胃里的食物，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才步行至教职工别墅区。</p>
他用新配的钥匙打开了安东教授家的院落与房门，径直上到二楼，推开希兰闺房。</p>
房内依旧是特有的淡淡幽香，琼穿着一件浅色纯棉白罩衫，坐在希兰床上，倚着靠枕看书。午后光线洒入稍暗的室内，让她腿部和脚踝的曲线浸润着象牙般的色泽。</p>
范宁径直走入，盯着墙上的机械钟表站立良久。</p>
上面的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三十分。</p>
“辛苦你了，琼。”</p>
“没关系呀。”少女合上书本，愉快说道，“我们现在开始吧！”</p>
她迅速地按照回溯秘仪流程，在梳妆台上布置小型祭坛。</p>
能量扬升而起，祷文诵念结束，琼拿起粉红色的喷水壶，在梳妆镜上喷洒出一层细密的水雾。</p>
“我的灵觉太弱了，你能看清吗？”在莫名的清冷之风中，琼脆生生地问道。</p>
“怎么…还是反射的墙上钟表？”范宁催动灵觉场，疑惑地看着镜子。</p>
“秘仪并未得到见证之主的回应？仍旧是正常的镜面反射？不对啊，房间内其他的事物在镜子上一点没有，这钟表在细节上好像也和墙上那个不完全一致...”</p>
“应该说仍有启示，只是过于象征了，这才不到24小时，就变得这么抽象，是因为干扰更大的缘故？”</p>
水雾聚液为滴，成股流下，镜中景像回归正常的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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