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挖野菜

万舒看着齐刷刷在自己面前跪了一排的五个娃，还有什么不明白。 妈的！原身也太可恶了，不止吃里扒外克扣食物，还家暴！ 这么可怜的五个娃，她究竟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万舒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把心头的怒气压了下去，她挤出一个笑容，尽量温和的开口。 “大柱、二丫、三顺、四丫、五平，娘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苏家再无瓜葛，娘不会抛下你们，也不会再打你们，快起来吧。” 五人并没有被万舒的话安抚到，反而更害怕了。 因为之前好几次也是这样的，娘先是好温柔的跟他们讲话，然后再突然变脸，将他们暴打一顿。 他们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生怕激怒万舒。 万舒：“……”看来走温柔路线是行不通了啊。 万舒是个生意人，脑子灵光，立马无师自通的学着原身，板着脸呵斥：“让你们起来就起来，娘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 果然，她一凶起来，五人又立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万舒松了口气，维持着冷脸继续道：“我说了跟苏家再无瓜葛，那就真的不会再跟苏樊联络，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听万舒这样说，五人终于相信了万舒的话。 他们心中欣喜不已，却又很疑惑。 梁大柱小心翼翼的询问：“阿娘，你怎么突然就……” 万舒知道他们会惊异于她的转变，她早就想好了借口。 她故意露出哀伤之色：“半个月前，苏家人差点将我打死，最后还是你们到杏花村将我救回来，如此一遭，我寒了心，总算是知道谁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了，与其扒着苏家不放，不如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这话其实漏洞百出。 若是真的对苏家人寒了心，原身前几天醒来时，就会有转变，不会等到今天。 不过这五人，说到底也就是五个未成年的娃。 最大的梁大柱16岁，放在现代就是个稚嫩的中学生，加上长期被原身虐待，根本不敢质疑她的话，没多想，五人便信了。 五人皆是兴高采烈，眼睛亮晶晶的，不住保证。 “阿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听话好好过日子！” “对，我们保证什么都听阿娘的！” “阿娘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敢往西！” “哥，你撒谎，你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屋内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原身虽是继母，可是嫁进梁家的时候，最大的大柱也只有四岁，对生母几乎没有记忆，完全把原身当生母看待。 所以哪怕原身一直虐待他们，他们也很孺慕原身，渴望原身的爱。 万舒一向不喜欢孩子，觉得孩子闹腾，但是看到梁家这五个孩子，她才发现，她并不是讨厌所有的孩子。 像这种不闹腾，懂事又听话的孩子，别说讨厌了，心疼都来不及。 正好她在现代是个孤儿，从没体会过有家人的感觉，既然占了这个身体，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代替原身，当好这几个娃的娘。 “咕噜咕噜——”万舒的肚子突然传来两声饥饿的鸣叫。 额……不过当娘之前还得先吃饱。 “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万舒出声询问。 “为了给阿娘治病，家中的余粮已经全变卖了。”梁大柱露出窘迫之色：“家中现在已经没有丁点东西能吃了。” 担心万舒会因为没有东西吃而生气，梁二丫赶紧道：“阿娘，你要是饿了，我现在就去山上挖野菜找野果！” “二姐，我跟你一起。”梁四丫拍着胸脯保证：“阿娘，我可会挖野菜了，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吃得饱饱的！” 家中会没有一点粮食，说白了也是因为她，她哪里好意思啥也不干的躺在家里。 “算了，我也不是很饿，喝口水就行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挖野菜。” “水也没了。”梁大柱再次露出窘迫之色，指了指刚被万舒洗手耗费完的水缸：“现在天下大旱，已经有三个月没下雨了，井水也快枯了，为了保证大家的用水，里正规定，每次打水只能打半缸，这半缸水用完了，就只能重新排队去打，排队打水的人很多，阿娘你要喝水，可能要多等等。” 被梁大柱一提醒，万舒从原身的记忆中翻了翻，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大盛朝正处灾年。 去年蝗虫横行，官府好不容易组织着把蝗虫给灭了，结果今天又闹了旱灾跟虫灾。 旱灾很好理解，就是不下雨，干旱。 至于虫灾，由于原身从不下地干活，只一门心思想讨好苏家，她只知道这个虫灾里面的虫并不是蝗虫，而是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凶猛红虫。 唉，她这也太衰了吧，五个娃嗷嗷待哺呢，偏偏还遇上了灾年。 最后万舒水都没喝，就跟二丫与四丫上山挖野菜去了。 至于大柱三顺跟五平，三人也没闲着，三顺跟五平去地里拔草捉红虫，大柱则排队去挑水。 —— 去年蝗灾，地里的收成本就不好，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在忍饥挨饿，如今又来了旱灾与虫灾，如果再不下雨，今年可能会颗粒无收，饿死一大片的人。 大家看着干枯开裂的黄土地，脸上满是绝望与麻木，直到看到万舒领着两个女儿从远处走来，大家这才来了些精神，凑到万舒三人跟前八卦。 “富贵媳妇，我听刘大娘说，你把苏大娘赶走了？还说以后都不跟苏家来往了？” 万舒并不逃避这个话题，神情坦然点头：“对，我现在彻底认清了苏家，以后跟苏家一刀两断，只好好跟几个娃过日子。” “好好好，你可总算是想通嘞！当秀才夫人有啥好的，顾好自家这五个孩子才是最好的！” “就是！我之前老早就想劝你了，别看苏樊是个读书人，其实不是啥好东西！” 大多数人都是比较善意的，不过也有个别几个说话不中听。 一个圆脸婶子一脸鄙夷：“呸，我看你也就现在说得好听，等哪天苏樊勾勾手，马上又丢下孩子屁颠屁颠的去了。” 这是村中的王婶子，心直口快，嘴巴又厉害，怼遍村中无敌手，是个硬茬。 万舒不想浪费时间去硬碰硬，现在找吃的才是最重要的事，要是今天下午找不够食物，他们一家人晚上就得饿肚子。 她不理会，与二丫四丫继续朝山上走去。 刚到山脚下，她的脑海中就传来一个突兀的机械音。 【叮！检测到纯天然无污染马齿苋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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