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后边纹身男啐了一口，从手下那里接过烟含在嘴里，女孩顺手就点燃了，纹身男吸了一口喷在女孩的脸上，“听说我兄弟被你摆了一道。” “你兄弟谁啊？” “刘栋。” “哦，原来是前校霸啊，听说凑齐了十个都打不过新校霸一个，你们是十个里边的吗？” 顾瑭的话明显刺中了纹身男，纹身男将烟拦腰一掐扔在地上。 “姓楼的那个我们迟早会收拾，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听说你喜欢男的，还和别人打赌输了穿女装，真踏马恶心，弟兄们，今天陪这位好好玩玩！” 一群人笑得猥琐，蜂拥而上。 顾瑭无奈，将书包往边上一扔，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握在掌心，眉峰一压，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酷肃杀。 他抬起长腿毫不犹豫地踢向第一个冲来的下颌骨，直接将人踢出了一口血沫，身形未停又转身屈膝顶上一人的腹部，松手的刹那，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挥出一拳砸在一人的鼻梁骨，对方捂着鼻子的指缝间全是血。 然后他双脚一跳，借力飞身而起，一脚直奔一人胸口，直接将人踹倒滑出好几步猛咳不止。 一切都在刹那间，又狠又绝。 剩下几人面色大变，踟蹰不前。 “好玩吗？”顾瑭微笑，笑得桀骜阴冷，“继续吗？” 几人警惕着顾瑭看向纹身男，纹身男一手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根像是椅脚的棍子，上边还有几根弯折的生锈钉子，一手搂着女孩，他朝顾瑭身后的一人打了一个眼色。 “上。” 身后那人立刻行动，顾瑭转身应对的刹那，纹身男猛然将怀里的女孩往顾瑭身上一推。 女孩惊呼一声扑到顾瑭的身后，顾瑭听着惊叫想要过肩摔的动作一顿，才将女孩推开，迎面黑影已经落下，腹部顿时一阵抽痛，伴随着一阵刺痛。 考试开始已经十四分钟了，秒针走动的令人烦躁，孙蓉望着右边空空荡荡的座位，忧心忡忡。 还剩一分钟就无法参与考试了，其他科目也就算了，但现在是理综啊，事关尊严的科目！ 寂静的走廊忽然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身影鬼魅般闪过，迅疾如风，让人辨不清是不是幻影。 听过鸭场传说的人，哪怕只是传说，背后寒意依旧油然而生。 顾瑭犹如台风过境一般冲到考场，脸上还带着运动时的热汗和热意，眼神熠熠生辉，然而却不期然撞上灭绝师太一张不近人情的脸，还有底下一双双好奇的眼。 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9:14:57，他扯起一抹本来想邪肆不羁一点的笑容，最后却只能气喘吁吁。 徐雪梅看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甚至上边还有鞋印以及可疑的星星点点暗红色痕迹的人，眉峰紧蹙，一看就是打架过来的。 眨眼的功夫，已过9:15。 “你迟到了，按照考场规定，不得参与本次考试。”徐雪梅道。 顾瑭靠着门框喘着气，扯了扯嘴角：“老师，考场如果有监控，就会发现我还有三秒时间，如果有两位老师同时监考，另外一位就能为我证明清白。” “强词夺理，你这样的学生，如果没有体会到轻视考场纪律带来的后果就还会再犯，你该庆幸现在是月考而不是高考！”徐雪梅没有通融的打算。 “老师，我并没有轻视啊，反而很重视，像我这样一个安静美男子为了考试不顾形象火急火燎赶来，还不能说明什么嘛？” 顾瑭嫌额前沾湿汗水的头发碍事，一把撩了上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惹得底下一片窸窸窣窣。 孙蓉双手握拳，双脚交替踩地。 “再说了，我也是事出有因，因为路上遇到老奶奶摔倒了，这不正好还是昨天语文作文题，我就亲身体会了一下各种心理活动，不知道该不该扶，扶了会不会惹上麻烦，这是人性和道德的课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得出结论了，这不一犹豫，把自己给耽误了。” 徐雪梅就听他瞎扯，一个字也不信，这个烂大街的借口，她带的第一届就用过无数次了。 “老师，我们还要考试呢。”里边有人出声，俨然门口的对话严重影响到了他。 “徐老师，校草真的是在15分钟内到的。”孙蓉举手作证。 徐雪梅面色不悦，但还是偏了偏头，示意进去，反正也考不出什么。 “谢谢老师！祝一班同学门门高分，名列前茅！” 徐雪梅给了一个这还用你祝福的眼神，不再理会。 顾瑭在位置上坐下，孙蓉看他满头大汗将一包纸巾递了过去，他接过点头表示感谢。 只是赶路时没有察觉，现在松懈下来，左腹的疼痛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摁着左腹，那一下真是跟他一样下了狠手，加上没吃没喝真是又饿又渴。 顾瑭翻看了一眼试卷，意料之中，和物理题目彼此都认识，他顺着往下做，然而左腹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胃里绞痛，外部疼痛，内忧外患。 啧，都是怜香惜玉惹的祸。 “不要东张西望，不要有任何小动作，如果打小抄被发现，本次考试取消资格和成绩。” 徐雪梅冷漠警告完，见顾瑭还猫着腰动作鬼鬼祟祟，便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顾瑭没有心思理会，只是握笔的手有些颤抖，甚至因为过于疼痛在试卷上划拉出一道深刻的笔迹。 徐雪梅二话不说一把扯过顾瑭摁着左腹的手，想要看看小抄藏在哪里，却对上顾瑭破皮的指关节以及苍白发寒的脸色，连嘴唇都泛着病态的白。 “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吧。” 顾瑭收手继续摁着，特么要不是为了压压物理课代表，还有那个赌约，他分分钟已经走人了，谁在乎这破成绩，他在乎的是同桌到底有没有下单买战服了，真下单就友尽！ “等等就去。” 徐雪梅虽然看不惯这个转校生，但还是时不时注视着顾瑭的情况，怕学生出事，这男生扯下嬉皮笑脸认真做题的模样，给人一种跟一班学生没有差别的错觉，但估计也只能维持一时半刻。 疼痛的汗水凝聚，落下，浸湿了试卷，分分钟变得异常难熬。 顾瑭写下最后一笔离开教室，脚步蹒跚下楼，终于还是在最后几步的台阶上耗尽力气，勉强坐下。 他拉开校服露出里边的白色t恤，上边有一道被钉子撕裂的口子，带着一丝血丝，真是好久没有出血了，可惜伤得还不够深呢，以前磕破皮还有人紧张呢。 顾瑭低低笑着，笑着笑着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放肆的大笑起来。 身后由上至下由远及近传来一道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直到在旁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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