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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他去死”

“就算你说过去了,我也还是感到亏欠。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除了这些。”姜仪抬手看了眼表,时针缓慢地指向“8”,他不太明显地加快了语速:“我知道你没想要。但是你可以自由一点……至少想做什么事,”可以没有负担地去做。</p>

世界上大多的苦难都来自于贫穷,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时,做什么事都寸步难行。痛心无力和绝望,姜仪体验够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可救药地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p>

他也的确买来了很多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物质还是爱意,都前仆后继地朝他涌来。可他感到自己在失去,他买不回祈云的爱意。原来这样赤忱的东西,是无法用钱权来衡量的。</p>

“我没有别的意思,”姜仪及时收了声,他嗓子有些发干,生涩地解释:“我想让你开心一点。”</p>

“我们没有别的关系,”祈云头疼地捏了下山根,他站得累了,所以倚着办公桌,单手撑在桌面,切实地感到疲惫了:“你知道怎么做我会高兴。”</p>

“姜仪,我说过很多次,不要这样。”alpha注视着那几张合同被搅碎,团成一团投进垃圾桶,在机器运作的声响中冷下脸去:“自作主张的为我好,挺让人困扰的。”</p>

“你有什么跟我本来也无关,这是你的事情。”</p>

他不要姜仪的爱,不要姜仪的钱,所以也不要姜仪这个人了。</p>

“以后,”祈云还在说:“我不想再知道。很烦。”</p>

姜仪灵魂被穿透了,血肉生出尖锐的疼,细密的麻木的,他低着头,身后的腺体泛出刺痛,像千万根针扎进,所以疼的喘不上气。他有些狼狈地捂住脖颈,才低低“嗯”了一声,说:“好。”</p>

“不会了。”他轻声承诺:“我不会打扰你。”</p>

——“好久不见。”</p>

姜仪抬起眼。他喉结用力滚动一下,在听见声音的瞬间敛去那些因为痛苦,而流出脆弱的神情。</p>

omega没有理会,他背过身,自顾自单手拧开针管,动作熟练地将那针抑制剂推入身后的腺体,还是对祈云说话:“……你不要烦我。”</p>

祈云拧了下眉,alpha的五感一贯超于常人,姜仪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混合着呼啸的风声,他不太确定,但没心情细问:“嗯。”</p>

他没有同别人闹得过于难看的习惯,姜仪这么说,于他而言,这件事就算过去。</p>

至于他要做什么,会做什么,变成什么样,就不是他需要管的事了。</p>

想归这样想,祈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摁断电话之前,道:“做事情之前想清楚,别冲动。”</p>

大概算是隐喻的劝告,姜仪愣了少时,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机听筒便传来挂断的“嘟嘟”声。他抿了下唇,想要转身,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落泪。</p>

他想,祈云还是心软。他还是这样心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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