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七年。祈云。”姜仪实在笑不出来，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别过脸去，试图用窗外的风景来转移自己陡然间临近失控的情绪：“……”</p>
omega呼了口气，他又要止不住开始怨恨自己的过去了。原来无力是这种感觉，人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p>
“心疼我？”</p>
祈云身上的肌肉稍稍放松些许，疲惫褪去点了，被姜仪叽里呱啦吵得太久了，这样的熟悉模样居然让他生出点稀奇来。</p>
他半阖着眼，手肘撑在车窗旁，拖着脖颈，微微侧头，看向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姜仪。</p>
这样的情绪也挺好猜的，祈云索性帮姜仪说了：“是吗？”</p>
“嗯。”这个词说的对，姜仪知道那种揪心的酸涩是什么样的感觉了。</p>
祈云很轻地扯了下嘴角：“你也会心疼吗？”</p>
姜仪呼吸一滞，他联想到祈云说的“正常”和“不正常”，很无厘头地问：“我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正常的，对吗？”</p>
祈云沉默了两秒，他想，他知道姜仪想问的是什么。</p>
alpha可以不给答案的，但他依旧说：“是。”</p>
“那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p>
姜仪努力去想，他努力整理头绪，梳理少时，才说：“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对错？”</p>
祈云没说话，姜仪知道这是无声的默认。</p>
“我自哀自怨，一直道歉，从不主动，没有实质性地表达爱。”姜仪回想：“嘴上说着怕你不高兴，但事实上从来没让你高兴过。”</p>
“总是我想，不问你想。问了你想，也不能设身处地替你考虑，一边假装大方，又一边没法真正舍弃。”</p>
姜仪声音不大，字字句句，都格外清晰。他停了几秒，又说：“我不会心疼你，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你该做的，和我无关。”</p>
又一次更长久的停顿，姜仪问：“你觉得这样的我，是正常的。”</p>
祈云眼睛酸，大概是在飞机上没有睡好，眼眶很胀。他抬手揉了一下，在脑中过了一遍姜仪的话，如同在思考。</p>
其实没有很长的时间，但姜仪的心吊起来，这是精神上的酷刑。</p>
“嗯。”祈云点了头，他停顿了少时，说：“差不多。”</p>
这样的平静时刻，祈云刚刚没说完的话，也顺理成章地吐了出来：“你也没有那么多话，对我。”</p>
他很平淡地说：“刚开始接近我的时候装得很假，后面是没有话讲，再到后面，就是每一句话都是重复。”</p>
在别墅的日子里，姜仪每一句话都要带上道歉的悔意。或许是发自内心的忏悔，可是祈云并不觉得痛快。</p>
甚至听多了感到烦，因为他需要的从不是那么一句轻飘飘的歉疚。</p>
“你很多时候都很理智，虽然总是笑，看起来很好相处。”祈云说：“很冷漠，也不择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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