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风，另外两个人都是出于衙差的责任才站出来。 </p>
既如此，就不能让跟着他的人寒了心。 </p>
升官暂时不太可能，发财总是没问题的。 </p>
待那三人下去的时候，旁边几个符合条件，但没敢下去的衙差是什么想法，秦商和苏云漪完全不关心，也不好奇。 </p>
“这次的案子，多亏有你。”秦商真心实意地说：“如果不是你在，我们的人要查案，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p>
“言重了。”苏云漪摇头，她做这些也有自己的目的。 </p>
真要计较着说的话，他们其实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p>
至少，苏云漪知道为什么张白露那孩子身上的怨气会那么古怪了。 </p>
“这荷花池下，大概有许多人的尸骨。待找到了那六具尸体，你不如直接将这池水抽干，淤泥下一定精彩纷呈。” </p>
苏云漪看着满池荷花。 </p>
明明长得那么娇艳动人，此刻却像是一张张扭曲的美人面，在叫嚣着她们的冤屈。 </p>
秦商捏紧轮椅扶手，沉重地点点头。 </p>
天子脚下，还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案子发生。 </p>
这件事情必然要上报，就是不知道李岩现在如何了。 </p>
“世子，秦霜来信，在颍州抓到了李岩，如今正在往京城来。” </p>
“好。”秦商颔首。 </p>
这荷花池还要几日才能处理了，待会儿仵作过来验尸，确定水牢里的六具尸体是不是失踪的那六个姑娘。 </p>
这案子虽然还没完全告破，但比起之前停滞不前的状态要好得多。 </p>
女子在京城无故失踪，是生是死，他们都要给那些姑娘的家人一个交代才是。 </p>
只是，明明都有了线索。 </p>
可无论是秦商还是苏云漪，此刻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p>
无论再怎么抓到凶手，这些死去的人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p>
“苏姑娘。”秦商看着骄阳下依然美得不像话的荷花池，对苏云漪说：“天理昭昭，律法条条。可严惩了凶手，真的能让这些死去的人瞑目吗？” </p>
秦商从前对准的都是敌人。 </p>
那些在边关残害百姓的外族。 </p>
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秦商根本不畏惧，也不觉得死亡有多可怕。 </p>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敌对方。 </p>
他们站在各自的立场上，都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p>
可这些人呢？ </p>
水牢里的六位姑娘，不论她们是做什么的，还是有什么不堪的过去。 </p>
她们的性命也不该这么被人剥夺。 </p>
“是。也不是。”苏云漪看着被抬上来的尸体。 </p>
秦风下去之前带上了足够的白布，以保证这些姑娘们死后最后的体面。 </p>
“凶手被法律惩处，她们的冤屈大白于天下，这自然是最好的。但，死亡时的痛苦，不甘，哀怨……这些并不会随着凶手被绳之以法化解开来。” </p>
否则，又怎么会出现怨气冲天？ </p>
她也不会奉碧霞元君之命，出现在这里了。 </p>
人死不能复生。 </p>
怨气也一样。 </p>
既然存在了，就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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