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击杀敌人

卢梦露的夸张形容引人侧目，但一阶武修间的切磋，真的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若有人胆敢逾越规矩，武道协会恐怕难以维系其权威，一旦规则被破，即便事后补救，协会颜面也已受损。 作为与学校共治的权威学生团体，武道协会自然力求避免任何丢脸之事。 卢梦露因头疼之事，正想请战兵院系系主任前来坐镇，而现场的几位导师也纷纷皱眉，未曾料到蒋苏雪竟会现身。 她一副刚醒的模样，随意装扮，身后紧跟着唐绯荷，边走边打着哈欠，对众人的紧张不以为然：“何必惊动系主任？我又没打算捣乱。一阶学生，生死有命，何足挂齿？” 她进而放话，若熊光誉等人胆敢干涉，定不轻饶。熊姓导师闻言，嘴角微抽，却是不敢多言。 蒋苏雪转而严肃，笑道：“卢家小姑娘，我言出必行，切磋之事，规矩至上，无人能免。不论是五阶、六阶还是七阶，谁敢在天武书院放肆？” 她直视熊光誉，质问其是否敢违抗。 熊光誉眉头紧锁，勉强回应：“蒋老师，规矩我们自然遵守，只是观战而已，别无他意。” 蒋苏雪点头，转而询问姜星以的下落，得知其未到后，便不再多言，步入比武会场。 众人随其后，汤雨诗趁机向唐绯荷打听情况，两人皆对突如其来的导师聚集及武道协会的紧张态度感到困惑。 汤雨诗回忆起姜星以与老生切磋之事，心中疑虑更甚，觉得今日气氛颇为异常。 卢梦露平日和善，今日却对导师态度强硬，显然事出有因。两人相视，决定静观其变。 当他们抵达比武会场时，姜星以却意外地迟到了。踏入空旷的武道协会大楼，他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自语：“人呢？不是说好在这约战吗？” “地点怎么连个准信都没有，这么大的武道协会，连个指路的都没有？”他环顾四周，更觉困惑。 经过一番寻找，姜星以终于遇见了一位武道协会的成员，问明了确切的比武地点后，他急忙向一号比武会场赶去。 几分钟后，姜星以气喘吁吁地赶到会场。这里空间开阔，四周环绕着观战席，中央是醒目的擂台。 当他踏入会场时，立刻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这让他倍感压力，只能尴尬地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有点路痴，地方又不好找，也没人迎接一下。” 蒋苏雪在一旁嗤笑出声，而卢梦露作为武道协会的负责人，则站起身，严肃地询问姜星以：“按照惯例，我要确认一下，这次的挑战切磋，是你自愿的吗？” 姜星以点头确认，并开玩笑地反问道：“如果我说不是自愿的，你们会怎么办？” 这一问，却引来了人群中某人的不满，幸得卢梦露及时制止，才恢复了秩序。 卢梦露强调了天武书院对于切磋和生死战的规则，确保一切都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进行。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武道协会维护秩序的决心和力量，让姜星以不禁感到惊讶。 在确认挑战成立后，卢梦露询问姜星以是否有特殊要求。 姜星以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老生不得使用冷兵器、要求补偿二阶重元丹以恢复元气，并试图提出更多条件，但被卢梦露及时打断。 经过与姚新翰等老生的协商，双方最终达成了协议：姜星以将获得四颗一阶重元丹作为补偿，而中场休息时间不得超过半小时。 姜星以对此感到满意，没想到随口一提的条件竟然真的实现了。 随着比赛的开始，第一位对手——战兵院系大二学生甘浪走上擂台。 在比赛前，姜星以好奇地询问甘浪挑战他的原因。甘浪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并未直接回答姜星以的问题，只是表示自己是来比赛的。 这场挑战不仅考验着姜星以，也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武道世界的复杂。 姜星以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挑战我？就单纯因为我跟李正初的关系？” 甘浪紧锁眉头，对姜星以的询问未作回应。 姜星以继续道：“我理解，被揍过或许在所难免，但我和李正初终究不是同一人。他虽对我武道有所指点，我却不应该是他的替代品。甘师兄，您应该不至于真的想伤我吧？” 甘浪依旧沉默不语。 姜星以保持镇定，缓缓说道：“说真的，我向来不爱主动惹事，作为一个武道新人，对武道也只是略知皮毛，连实战都少有经历，纯粹是个安分守己的学生。如果师兄们只是想发泄一下，我认了，但能不能请手下留情，别伤了我的脸？还有，别让我受重伤，我不想让家人担心我。” 甘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台下观众也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蒋苏雪不耐烦地催促道：“要么打，要么认输，别磨磨蹭蹭的！” 姜星以依然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那我现在认输，可以吗？” “你说什么？”甘浪终于开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是啊，您已是一阶巅峰，而我才刚突破一阶，况且丹药也已到手，认输并无不妥吧？”姜星以解释道。 台下的卢梦露也微微皱眉，轻声道：“认输虽可，但如此未战先怯，对武道之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提升有限。” 姜星以无奈地摊手：“我也是没办法啊，作为新生，面对学长们的挑战，怎能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认输，自然是最稳妥的选择。” 姚新翰在台下沉声问道：“姜星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星以转向他，笑道：“姚学长，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们是否真有置我于死地的念头？大家都是明白人，有的话不妨直说，我也好有个准备。” 姚新翰冷冷回应：“比武台上，难免有意外发生，无人愿意伤人害命。李正初初来天武书院时亦是如此，但有时情非得已，难以自控，谁也无需责怪。” 姜星以点头，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他笑道：“姚学长的话，我懂了。这样一来，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真的，很珍惜生命。从小在市场看到杀鱼杀鸡都怕，后来做了拾荒者这种职业，看到更多的死亡，更是吓得脚软。李正初曾告诉我，武道之路在于争斗，但我始终不明白，怎样才算争斗。我以为，默默修炼，争取更多资源，就是我的方式。导师也说我心态需改，要更有竞争意识。我不是软弱，只是不习惯。 我想，我们本是同学，学生间的矛盾何至于此？我与你们和李正初的恩怨并无瓜葛。但如今看来，这似乎成了一种迁怒，一种发泄，似乎人命毫不值钱，我并未招惹任何人……” “姜星以，够了！”台下众人已是不耐，纷纷质疑他的武修身份，怎会有如此多的废话。 姜星以心中暗叹，实则这些话语更多是对自己的提醒。他深知自己惜命至极，甚至因预感危险而先行防范。 他虽从未杀人，亦不敢杀人，但若真有人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必会奋起反抗。 至于如何反抗？他虽未言明，但心中已有了答案——在生死面前，一切恩怨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不确定这样的争斗是否值得，但他能感受到，在某些人眼中，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无论是意气之争还是迁怒于人，只要与他扯上李正初的关系，他就可能成为替罪羊。 姜星以不知道这样的争斗是否值得，但他已深刻体会到，在这个世界上，生死往往就是这么简单而残酷。 甘浪是否真有打死对方的念头，他心中未知，但姚新翰意图为其弟复仇，这一事实确凿无疑。 既然姚新翰不能亲自上阵，那么上场之人，必然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他，或许他们皆成了他复仇的工具。 “哎，真是难以理解你们武修的心态，习武之人以和为贵，为何总是如此冲动，一言不合便动手，一下子就让自己置身于疯狂的境地……” “够了！”甘浪对面，他面带愠色，沉声打断道，“你是选择现在认输，还是继续较量？” “击杀敌人。”系统第三次弹出冷酷的指令。 姜星以凝视着这对话框，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便不认输吧……” 卢梦露未待他言尽，便迅速宣布：“开始！” “嗡！”随着话音落下，姜星以瞬间收起之前的散漫，猛然踏前一步。 他首战便使出最强的戳技，右腿迅猛出击，空气中回荡着“嗡嗡”的破风声。 甘浪面色不改，左臂迅速抬起抵挡，同时右手握拳，非但不退，反而更进一步，右拳直逼姜星以咽喉。 “砰！”两者交锋，姜星以面色镇定，而甘浪则全身一震，左臂猛推，将姜星以的右脚推开。 “卑鄙！”甘浪低吼，两人一交手，他便发现自己的左臂已血肉模糊。 淬体虽能强骨，但皮肤之坚韧终有限度，姜星以的腿显然非同寻常。 不及细想，姜星以迅速抽腿，双手抱拳，左腿发力，如同弹簧般弹射而出。 半空中，他双拳合一，抡圆了朝甘浪砸去。 “噗！”指虎瞬间刺入甘浪右臂，甘浪怒吼，身体紧绷，右臂奋力上挑，勉强挡住了姜星以的重拳。 同时，他左臂挥拳，直击姜星以胸口。 但是，姜星以上半身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如同不倒翁般向后倾斜，甘浪的一拳落空。 甘浪因惯性微微前倾，姜星以则趁机左脚猛踢其裆部。 甘浪大惊失色，急忙后撤，但左臂前伸，右臂又刚抵挡住姜星以的攻势，一时难以逃脱。 姜星以表面柔弱，实则下手狠辣。他趁甘浪立足未稳，左脚连环踢出，直指要害。 甘浪双腿夹紧，试图夹住姜星以的腿，同时右手化鹰爪，欲擒其左腿。 但姜星以心知左腿未淬，难以突破甘浪的防御。 于是，在即将接触之际，他突然改变策略，左腿重重落地，借势跃起，右脚凌空抽出，直指甘浪太阳穴。 “喝！”甘浪惊惧交加，暴吼一声，急忙后撤。 然而，他双臂下倾，根本来不及格挡。 姜星以同样爆发出怒吼，右腿如影随形，元气爆发，瞬间击中目标。 “噗！”一声细微的刺入声响起，甘浪在惯性作用下继续后退，而姜星以已抽身而退。 “呲呲……” 直到甘浪退后几步，液体喷射声才随之传来。 “抱歉，我真的怕死……”姜星以后退几步，闭着眼低声自语，未再发起攻击。 此刻，对面的甘浪双眼圆睁，眼神中的光芒逐渐暗淡。 他的太阳穴上，血肉模糊，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坑洞。 这一切，都源于姜星以那穿着合金军靴的一脚，精准无误地踢中了他的要害。 作为下三阶的武修，遭受如此重创，生存的希望几乎为零。 “我……”甘浪试图发出声音，但喉咙里只挤出了一连串无意义的低吟，最终归于沉寂。 “砰！”他的身体猛然向后倒下，重重地撞击在擂台之上，比武会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杀人了……”姜星以在心中低语，目光并未投向倒下的甘浪。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除了心中五味杂陈，身体还发冷。 回想起之前，杨阳的离世他并未亲眼目睹；而那位邪教武修的死，虽然亲眼所见，却并非出自他手。 但此刻，这位年仅二十岁出头、正值青春年华的大二学生，却真真切切地倒在了他的脚下。 姜星以从未想过要主动杀人，心态的转变并非一朝一夕。 在生死存亡之际，作为新手，他丝毫不敢留手，生怕一不注意死的就是自己。 他不知道甘浪是否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更不愿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未知之中。 因此，他选择了先下手为强，以保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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