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哲踏上前往燕京的火车。 他这次去燕京有两件事，一件就是找林筱蔓，另一件是准备把修罗至尊外挂卖掉，他跟外挂平台的管理员龙城飞将彼此也都熟悉了，知道龙城飞将的真名叫李川，在燕京郊区的出租房里经营着这家搅动游戏市场的外挂网站。 按照李川的原话是他每隔半年就会换一个城市，然后买些二手服务器用来搭建网站平台，这样做是为了规避风险。 他所经营的外挂平台会时不时的更换网页，只有付费用户才会收到邮箱发送新网站地址。 李川看出苏哲最近更新外挂的频率变低了，他问苏哲是否有打算出售修罗至尊外挂源代码的打算。 苏哲跟李川在网上聊过之后，决定见面谈谈再说。 随着站台的鸣笛声响起，火车开始缓缓启动。 现在属于淡季，火车上的乘客并没有那么多。 这时，过道对面有个穿西装的女人引起苏哲的注意。 她留着齐耳短发，皮肤白皙细腻，眼睛是那种诱人的丹凤眼，干净的衬衫恰到好处，给人的气质很精致。 对方在打电话，听电话的语气好像是为了销售业绩。 女人说道：“方总，当初明明说好的，这单生意只要谈成就给我三个点，为什么现在给我两个点？” 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什么了，女人吸了吸鼻子，故意扭头看向窗外。 苏哲看到有几滴眼泪顺着对方白皙的脸蛋滑落。 唉，给别人打工就是不容易啊，他以前做程序员的时候，有次也是在火车上，甲方爸爸说做的app不合格，要求推倒重做，那个时候正好赶上过年，老板给苏哲打电话要求苏哲回公司更改设计。 过年啊，好不容易买的回家车票，就因为对方一句话辛辛苦苦熬夜做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 尽管苏哲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老板一口咬死苏哲必须回来，如果不回来，年终奖就别想要了。 那时刚毕业的苏哲脾气比较冲，当场就把老板骂了一顿，然后电话拉黑。 职场段子里说：如果是80后打工人的话，老板训斥你，你会为了家庭而选择忍气吞声；如果你是90后的话，老板训斥你，你会反骂老板一顿，然后辞职走人。 后来的00后很牛逼，如果老板训斥的话，00后会抬手打老板一巴掌再离职。 那个女人提高的声音把苏哲从思绪中拉回来。 只听她说道：“方总，这个项目我跟了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贝齿咬紧了嘴唇，握电话的在手颤抖，等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 随着电话的挂断，女人仿佛耗尽全身的力气，趴在火车的小桌板上抽泣起来。 周围乘客好奇的打量着那个漂亮女人，男人们的目光落在对方修长的小腿上，女人们则是充满同情。 火车上的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这年头骗子又多，谁也不会多操心。 苏哲听那个女人打电话的时候，判断对方应该付出挺多的，也许是被公司什么黑幕气哭了。 他将来准备发展外卖平台扩张，缺乏这样一个有市场经验的员工。 思索一番，苏哲坐到女人对面，他轻轻拍了拍对方胳膊。 女人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苏哲。 苏哲露出温和的笑，递给对方一片纸巾：“看你哭了很久，并且身上也没带什么行李，应该是临时出差吧？” 女人先是接过纸巾给苏哲道谢，用纸巾擦了擦眼睛，这才看仔细苏哲的容貌，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种阳光男孩的味道，看样子应该是学生。 如果苏哲是中年人的话，她也不会接过他的纸巾，恰恰因为苏哲年轻，对苏哲的戒备放松不少。 苏哲问道：“你是去燕京吗？” 女人点头：“对。” 苏哲：“我叫苏哲。” 女人迟疑片刻，说道：“沈舒晴！” 沈舒晴，很好听的名字。 苏哲问起她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沈舒晴不太想多言自己的工作，因为苏哲看起来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再说刚才电话里说的事情有些敏感，她不太想说。 苏哲和颜悦色道：“舒晴姐，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每个人都会遇到烦恼，总在心里憋着容易抑郁，我们萍水相逢，谁也不认识谁，您可以把我当成树洞来倾诉一下烦恼。” 也许是苏哲那声姐让她的防备渐渐松懈，也许是苏哲坦诚的目光。 沈舒晴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我是华科软件公司的销售，负责将一款商务软件卖给国企，竞标之前已经谈的八九不离十，不知道怎么回事冒出一个竞争对手，价格比我们压的低，而公司给我的价格已经最低了。” 苏哲轻轻哦一声：“有没有可能对方是故意的呢？” 沈舒晴摇头：“不是故意的，价格确实比我们低，公司这边上午开会表示可以跟进这个价格，可惜选择招标的国企老总态度不明。”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舒晴似乎不想多言。 苏哲打量着沈舒晴的容貌，标致的鹅蛋脸，不仅仅是漂亮，还有着女人一丝独特的英气，说话时语速偏快，逻辑分明，应该是谈业务的高手。 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有点想法，苏哲甚至推断，公司高管可能想让沈舒晴付出别的条件来促成这次的业务。 他问道：“招标公司的老总是不是个男的？” 沈舒晴错愕的看着苏哲，旋即轻轻点头。 苏哲：“刚刚我听你在公司跟你们的方总聊天，他是不是提什么额外条件了？” 沈舒晴没想到苏哲一直在偷听自己的谈话，漂亮的眼睛里出现警惕。 苏哲想到对方可能是误会了，解释道：“车厢里这么安静，我不想听也听到了。” 沈舒晴看到苏哲无辜的眼神，心里暗暗叹一口气，只能怪自己太多疑了，也许是因为最近生活过得太焦虑。 她不想跟苏哲多谈，而是客气的说道：“谢谢你的纸巾。” 随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苏哲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十五六岁，经过职场摸爬滚打的女人确实难以对付，不像林筱蔓和郭安琪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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