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朱祁钰正和王诚下棋。</p>
王诚从前是王爷最信任的内侍，即使在皇上把他的堂兄赐给王爷做左长史后，王爷也依然对他看重。</p>
但去年杭次妃早产，差点一尸两命。</p>
今年李王姬差点小产，还有膳房的事关乎到大公子和李王姬，死了一个太监，一个副典膳，连汪王妃的奶嬷嬷汪掌令都意外死了。</p>
三条人命，王诚能感觉到王爷对他的失望，心里也不好受。</p>
虽然堂兄是皇上指定的，可他却心向着王爷的。</p>
毕竟他从八岁就在王爷身边侍候了。</p>
在王爷身边，他可以当右长史，甚至如果没有堂兄，他就是王府的左长史了。</p>
可向着皇爷那边，他能有什么。</p>
皇爷那边一堆的太监别说没有他的位置，就是堂兄如果被送回皇宫，也挨不到皇爷身边去。</p>
而且在王府当个长史，又有与王爷十一年的主仆情分，在王府比从前在皇宫的日子好过多了。</p>
堂兄心系着皇宫，巴结着王振，可他却没那么大的志向，只想留在王府养老。</p>
看着舒朗越来越得到王爷的信任，王诚心中焦急，也有了很大的危机感。</p>
一旦舒朗得到王爷的完全信任就能取代他成为王府的右长史。</p>
堂兄是皇爷指定的，王爷顾念亲情不会动堂兄，但他就不一定了。</p>
一旦失去了王爷的信任，离开了王府，他能依靠的有谁，堂兄也许在皇宫里有几个人脉。</p>
但能在王府当王爷看重和信任的二管家，谁愿意进宫里去当个边缘人物，每天对着头顶一群太监点头哈腰，受层层管束，他可受不了。</p>
所以想明白的王诚，赶紧求见朱祁钰，表忠心叙叙旧。</p>
朱祁钰表面不说，但心里也不敢完全的信任王诚。</p>
不过多年的主仆情分，朱祁钰又缺人手的情况下，自然很受用王诚的主动。</p>
他原先都想好了，等舒朗成长起来，培养一些人手，王诚若是不作为，有二心，就先除掉王诚，让舒朗上位。</p>
现在王诚表忠心，舒朗可以继续在暗处培养人手。</p>
他这个王爷在宫里当兄友弟恭和母慈子孝的工具人就算了，在自己王府还成了吉祥物，连自己的王府都做不了主，处处受掣肘。</p>
这对朱祁钰来说，太难受了。</p>
从前王府一切安好，他自然没什么感觉，去年他也没有意识到问题，这个月却是睡觉都不安稳了。</p>
他再不做些什么，到时候就被彻底架空，说不定说话都不管用了。</p>
这时舒朗进来通报，“禀王爷，大公子身边的小路子求见王爷。”</p>
“是济儿怎么了？快让他进来。”</p>
朱祁钰一听到是长子的内侍求见，立马就担心了起来。</p>
王诚恭敬的立在一旁，朝着朱祁钰躬身行礼，准备告退。</p>
舒朗瞥了王诚一眼，安排大公子身边的小路子进来。</p>
“奴婢见过王爷，是大公子想王爷了，嘴里一直念着王爷，奴婢斗胆前来求见。”</p>
朱祁钰看向了王诚，“你忙去吧，本王去栖云院。”</p>
“下官告退，恭送王爷。”</p>
朱祁钰还没有走到栖云院，就遇到了出门逛园子的汪王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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