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杨一直到失去呼吸，他的眼睛都没有合上。</p>
他将一直，一直注视着王清清。</p>
含着他的怨，永远注视着她。</p>
而在他断气的下一秒，水渠的底突然消失，众人不约而同地向下跌落去，然后扑出了门外。</p>
他们从院落的天上罩着的云肩中落下来，又因为站不稳，直直地跌出了院门。</p>
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p>
楼囚蝉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院子的西南角开了一个小角门。</p>
之前可能是被柴火遮挡住，才没有注意到。</p>
在他们后脚扑出角门的时候，门就被关上了。</p>
绮雯已经将福报和云肩都给了他们，确实也没必要接着呆在里面了，要是再见面，楼囚蝉觉得王清清能直接从道德与诚信的角度出发说教绮雯一通，绮雯自然不愿意留他们。</p>
说到王清清，从他们出来开始，耳边就一直有王清清的声音，即使横跨大半个院子的距离，也没能将她的声音削减，听声音都能想象出她指着院门臭骂的样子。</p>
刘零沉默着往正门那边走。</p>
“这是她害死的第一个人吗？”周泗跟上她。</p>
反正大家都是要走出小巷的。</p>
“……不是。”刘零的嗓子发紧，她每一次都会想，这个人被害死了，那下一个该垫背的是不是她了。</p>
不过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挺好，总比有一个这么丢人的队友要好。</p>
每次遇到这种好多人只能活几个人的时候，王清清都会因为她的自私，即便人家凭自己的能力获得了能够让他存活下来的位置，王清清也要抢来。</p>
不磊落，不光明，全是一些阴私。</p>
上一个人，被王清清推出去面对吊在天花板上晃过来的大铁锤。</p>
上上一个人，被王清清放了血做诱饵。</p>
明明嗜血大摆锤只要蹲下就可以躲，她却让它以见血的方式收回去。</p>
明明被放血的那个人什么也没做错，她却要以替队友赎罪为缘由来连坐，无视其他人反对直接割开那人的大动脉。</p>
每一次每一次，事后她都会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装饰她的恶行。</p>
可是她却不想承认。</p>
恶行就像是一坨屎，再怎么掩饰再怎么篡改，还是无法改变它的本质。</p>
该臭就臭，还有一群苍蝇随行。</p>
听到刘零和他们讲前几个人的死因，许吟湘缩了缩脖子，这个王清清太可怕了，刘零和她一队，会不会很难熬？</p>
“如果熬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好歹能给你提供一个安心一些、正常一些的地方。”</p>
许吟湘看向刘零的眼神都能称得上是怜爱了。</p>
刘零瞬间转过身看向许吟湘:“真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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