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呆——这是苏小姐？大婚之前，苏小姐可亲自带人冲到国公府，跑到老夫人面前阴阳怪气说，子不教父子过，把老夫人气得一晚上吐了三口血，今天怎么这般通情达理了？</p>
苏明妆见众人愣在原地，也不管旁人，自顾自地开始解扣子。</p>
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很快，便将女子身上一层又一层婚衣褪去，只留一层薄薄的火红丝绸里衣。</p>
另几名丫鬟，清理床上的干果、铺被褥。</p>
被子一铺好，苏明妆就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p>
王嬷嬷拿来湿巾子，“夫人，奴婢给您擦擦脸。”</p>
苏明妆抢过巾子，自己在被窝里胡乱地擦了几把，又把巾子丢出去，“你们都出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声音一顿，又惊恐道，“刘嬷嬷！”</p>
国公府的刘嬷嬷也吓了一跳，事态诡异，也顾不上什么鄙夷，“是，夫人有何吩咐？”</p>
苏明妆牙齿打颤，“切记！今日新房发生的事，万不要说给老夫人听，如果老夫人问起，你就说……就说一切正常。”</p>
“是，夫人。”</p>
“出去吧。”</p>
很快，房内没了人。</p>
苏明妆又勉强忍了会，才开始放声大哭起来。</p>
怕……</p>
真是太可怕了！</p>
那算是什么梦？明明就好像发生过一次！</p>
她还清楚记得和锦王偷情时的提心吊胆，后来被发现时的无地自容。以及被所有人排挤，在马车里听见外面孩童唱的打油诗，都是骂她淫荡的。</p>
不仅裴老夫人被她气死，后来母亲也被她气死！父亲将她逐出家门，下人们哄抢她的银子，她没银子后不得不去……</p>
苏明妆哭得更大声，她死死抓着自己头发，强迫自己不再回忆，再这么回忆下去，她怕是要疯。</p>
突然一阵困倦袭来，苏明妆刚想睡，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个可怕念头——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梦？</p>
会不会……梦里才是真的，她现在已经与裴今宴和离、把母亲气死、被父亲逐出家门，成为京城第一荡妇。在绝望中，梦见又重回到成亲的那一日？</p>
这么一想，她又不敢睡了。</p>
怕一觉醒来，自己又重新沦为荡妇。</p>
不知哭了多久，疲惫的苏明妆幽幽睡去。</p>
房门外。</p>
下人们刚出房门，便分为两派。</p>
一派是以王嬷嬷为首的学士府派，一派是以刘嬷嬷为首的国公府派。</p>
王嬷嬷这边，云舒焦急道，“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早晨还好好的，怎么拜完堂，就好像被惊吓了一般？”</p>
王嬷嬷叹息着摇头，“我也不知道。”</p>
雅琴问，“要不要去告诉夫人？小姐说，洞房里发生之事不能告诉裴老夫人，可没说不能告诉我们府夫人。”</p>
王嬷嬷骂道，“傻丫头，夫人不让告诉裴老夫人，是怕裴老夫人担心。难道咱们要让我们苏夫人担心吗？”</p>
另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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