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帮忙解围,司空弈肯定要罚小家伙去跪祠堂了。</p>
不时,卫挽在金屏的带领下来到偏厅。</p>
她一进门,便见司空弈站在偏厅正中。</p>
男子长身玉立,挺拔如松,身段与脸面皆无可挑剔。</p>
司空弈甚至没有请她入座的打算,一个好脸也没有,“楚夫人来我府上,有何贵干?”</p>
卫挽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求见,没想到第一次求见就能得到应允。</p>
她的来意很简单。</p>
悠悠在楚家,那承安便在国公府,否则司空弈丢了孩子,不可能安心在公主府参宴。</p>
果然,她进门便看见那张小方桌,桌上有一勺一碗,都是孩童所用的缩小版,雕了可爱的图案,碗中还有没吃完的八宝粥。</p>
见承安是其一,其二也是试探司空弈是否有隐妻,或者曾经有隐妻。</p>
因为明面上,司空弈并未婚配。</p>
卫挽向司空弈福身,开门见山道:“大人知道我有一座酒楼,楼中常有些达官贵人出没,我因受人所托,想为大人撮合一门亲事。”</p>
司空弈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一握,眼底微怒,“你说什么?”</p>
卫挽淡淡道:“我是来作媒的。”</p>
不是没人为司空弈作过媒,但这话出自卫挽的口,却叫他恼火至极。</p>
她是谁,也敢操心他的婚事?</p>
她只管自己成亲便好,还管他做什么!</p>
司空弈忍着怒火,“不必了。”</p>
卫挽笑道:“您不想为孩子找个娘亲,以后更好地照顾小公子吗?您常忙于公务,难免会疏忽孩子。”</p>
“他不需要。”</p>
“哪有孩子不需要娘亲的?除非您儿子的母亲并不称职,才导致您对其他女性怀有这种偏颇的猜测。”</p>
司空弈想起那疯女人,自嘲一般嘴角抽了抽,“是啊,他原先的母亲很不称职。”</p>
“他母亲在何处,同样是母亲与女人,我觉得,我应该能说服她做出改变。”</p>
“呵,可她没机会去改变了。”</p>
卫挽:“为何?”</p>
她的执着让司空弈心生疑惑,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转眼弥漫,“看来你很想知道他母亲的事,是想,与她一起被我剥皮抽筋吗?”</p>
他没有说笑的意思。</p>
在提起孩子母亲时,他眼里的恨可没掺半分虚假。</p>
卫挽被他看得后背发冷,为免气氛过于尴尬,她故作轻松,“看来大人与夫人之间的结,还颇深呢。”</p>
说着说着,目光看向了屏风处。</p>
那屏风后方,有人影若隐若现。</p>
司空弈也随她看向了屏风,突然来了些兴致,竟一改口吻:“楚夫人不是要与我说媒吗?但婚事我自己做不了主。”</p>
卫挽本意是刺探司空弈妻子的事,可她费了一番口舌却没得到有用信息。</p>
可话已撂了出去,她只能顺着司空弈的意思。</p>
“那谁可作主?”</p>
司空弈视线落在屏风上,“我母亲。”</p>
屏风后的程采青打了个激灵,将司空宴抱得更紧了。</p>
司空宴:“……”</p>
她才被卫挽打花脸,至今淤青未消,哪还有脸见人?</p>
遂求救一般看着自家夫君。</p>
司空宴被她看得直打冷战,反手抱住小孙子,然后骂骂咧咧地将脑袋藏进被中。</p>
“母亲,”司空弈却故意扬起声音,“楚夫人来给儿子说亲了,请出来一叙。”</p>
程采青无奈被儿子点名,退是退不得了。</p>
她闭上眼默默为自己打气,然后大步走出屏风。</p>
卫挽多年未见国公夫人,心中难免猜想夫人如今的音容样貌几何。</p>
她遐思未过,便看见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顶着一片显然是被拳头擂伤的黑眼圈走进她的视线。</p>
“您是……”</p>
程采青笑容僵在嘴角:“楚夫人,可还记得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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