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往外看了看，低声问道：“都是自己人？”</p>
陆耀笑道：“都是我?平日里带在身边的。”</p>
黄淮喝了口茶, 又问道：“刘指挥那边？”</p>
陆耀低下头去, 轻声说：“还没让他知道。”</p>
黄淮便点?了点?头, 又问：“查出来什么没有？”</p>
陆耀道：“还在查，若是查到什么，我?们即刻报给督公知道。”</p>
黄淮皱着?眉头：“可?是要快些，又得干净，不要弄太大动静。”又道：“带我?去看看人。”</p>
十几个粗使的小火者在太阳底下用锁链扯着?跪成一排, 发着?抖。两个锦衣卫在旁边看着?。方维见了，跟陆耀指了指，陆耀便叫过蒋百户来, 吩咐道：“把人带到阴凉地方墙根下面跪着?去, 别晒死了两个，节外生?枝。”蒋百户答应着?去了。</p>
黄淮进?了内堂, 几个锦衣卫在门口守着?, 见到他们进?来, 齐齐跪下了。黄淮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 自己走进?去。</p>
屋里一股浓重的苏合香的味道，高?俭在地上瘫坐着?, 脚被铁链拴在床上，蓬头垢面，口中呵呵有声。</p>
金九华在旁边站着?，穿一身青色贴里，也上了手铐脚镣。见他们进?来，便跪下道：“参见督公，参见各位大人。”</p>
黄淮道：“你起来回?话?。”</p>
金九华便挣扎着?爬起来，将背挺直了。</p>
黄淮先看了看高?俭，笑道：“脸色倒比上次好了许多。”</p>
金九华道：“这一阵服了蒋太医的药剂，又用了些人参补了元气?，有些效果?。”</p>
黄淮见他仍是一派从容淡定，心?中暗暗纳罕，背着?手问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与你遮遮掩掩，圣上已经下旨，将高?俭打入锦衣卫狱彻查。你们府中的内帐账册，文书往来，是不是你在管？”</p>
金九华道：“小人属实不知。小人在南京府中，只是一名管理日常信件的书办。我?们督公重病以来，小人便一路贴身随侍，进?京不过带了些随身器物和药材而已，一切文书账册，应当是都留在南京府中，老祖宗已经派人去接管了。”</p>
黄淮冷笑了一声道：“姓金的，不要不自量力。有些事，高?俭顶起来没什么，落在你身上可?有千斤重，可?别把你压得粉身碎骨。”</p>
金九华便跪下道：“小人愚钝，实在不明?白。”</p>
黄淮道：“圣上有旨意?，高?俭下狱，可?没说他身边的人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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