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极为认真，她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搭着他的手道：“大人，你也很好看。穿着这一身?，特别?耀眼。”</p>
他忽然低头笑了起来，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笑什么？”</p>
“其实谁要看新郎官穿什么，都是要看你的。咱们……是不是该改一改称呼。”</p>
她就嗯了一声?，张口要叫，忽然有些害羞，小声?叫道：“相公?。”</p>
他长长地?“哎”了一声?，转头叫道：“娘子。”没等她回答，又微笑着喃喃道：“娘子。你终于是我娘子了。”</p>
他自己?将头上的白玉梅花簪子取了，头发散落下来。床边摆了一把系着红绸带的剪刀，他拿起来剪了一缕，见里头也是黑白相间，笑道：“也算是白头到老了。娘子，你来还?是我来？”</p>
她倚着床头坐了，脸有点烧：“相公?，我自己?来。”她从头上拨出?一绺剪掉，将两缕头发用红丝带扎在一起，挽了个同心结，郑重其事地?放在他手上。</p>
他取了个锦囊，小心地?放进去，又从旁边端过一对酒杯，杯脚上头系着红线。</p>
“夫妻合卺，连理交杯。”</p>
卢玉贞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喜娘教你的？”</p>
他点点头：“她比比划划说了好半天?，生怕我记不得。今天?办的仓促，也难为她了，还?好赏钱给的足。”</p>
他伸手去斟酒：“咱俩就喝一点，你身?子不好，不能多饮，日后再补。”</p>
他俩手臂相勾，交颈饮了一杯。酒有点辣气，她咳了两声?，微笑道：“甜的。”</p>
他点点头，指着红线道：“娘子，喝了这杯，咱们夫妻的缘分就定了，天?上地?下，再也没人能拆开咱俩。”</p>
她将红线套在指头上绕了一圈，微笑道：“是。相公?，以后万一失散了，就顺着红线去找，我……总是等着你的。”</p>
他听了这话，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脸，眼中又像是含着泪。她将脸贴在他手心里，闭上眼睛。</p>
“咱们不会失散的，这里有个红记，化成灰我也认识。”</p>
她一下子睁开眼：“呸呸呸。洞房花烛夜，不要说这样的话。”</p>
他笑道：“是的，是洞房花烛。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总得有点不一样的。”</p>
他伸手出?去，拉了下床头的铃铛。“叮铃铃”响了，说不出?的清脆。</p>
她吃了一惊，赶忙坐了起来，整理了衣裳。他就笑道：“不要那么正经，我吩咐过了，他们不进来的。我抱着你去窗前?看。”</p>
外头院子里点着一溜红灯笼，烛影摇红，映着雪地?。她勾着他的脖子，乖顺地?倚在他胸前?。透过窗户，她看见方谨和?郑祥在外头忙碌，问道：“相公?，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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