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布施

“嗯。”</p>

“还听不见。”</p>

“我……我愿意。我来照顾你们。”</p>

第278章 布施</p>

将近午时, 西苑玉熙宫门外。黄淮缓慢地走了出?来，步履凝重?。方维跟在?后面，一言不发。</p>

外面候着的随从们连忙赶上前, 给他们披上大红色披风, 又?递上狐皮袖筒。</p>

黄淮摆一摆手：“你们先退下吧。”</p>

他们两个人沿着羊房夹道一路向?南走去，天色阴沉，寒风刺骨。黄淮沉默了半晌, 说道：“今年国库的外账估摸着又?是一百九十多万两的亏空。年年拆东墙补西墙，这窟窿是越来越大了。”</p>

天气严寒, 他说话时嘴边就冒着缕缕白气。方维小心翼翼地答道：“今年年景不好, 春天西北蝗灾, 大片农田绝收，陕甘农民吃观音土饱腹，死者?数十万。大同一线鞑子进?犯，东南又?有倭寇。便是一刻也没有太平过。”</p>

黄淮道：“江南的税，比去年又?少了一成多, 光这一项，就是四十余万两，又?迟迟收不上来。圣上虽不说, 心里也着实牵挂着。别的不说, 打仗是一天也少不了军需。”</p>

方维叹了口气：“如?今不光是江南承税田，举国上下的税田比起洪武年间将近少了一半。老祖宗, 依我看, 宗亲既然动不得?, 士族大户们拣出?几家刮一刮, 怕是能供得?上那?些兵士的嚼裹。”</p>

黄淮苦笑道：“拣谁好呢？这些大户人家都是在?朝为官的，又?同乡联姻, 铁板一块。万一动了一根头发，就等着收弹劾吧。咱们虽不怕言官，他们拼了命地咬起来，也是要见血的。只?怕事情?没办成，落一身骚。李孚不就是个例子。”</p>

方维道：“严阁老已经在?御前打了保票，派户部鄢大人去江南巡一轮税，年后能回来，约莫能多个四十万两。我想着战事吃紧，军费拖不得?。至于巩华城重?建的费用，要不跟工部商量着，挪到明年去。”</p>

黄淮不做声?，自己在?袖筒里用手指计算。“巩华城那?边，圣上一时半会倒是不去。只?是这工程如?今是严从周在?管，也不好商量。”</p>

他说着说着，眼睛望着天边的乌云出?神。过了一阵，转头道：“宫里的花销，也是捉襟见肘。你给王有庆写封信，明年的织造份例，再往上加两成，让他自己掂量着办。”</p>

方维躬身道：“是，我即刻去办。”又?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目：“这是今年宝和等六家店的账目，总算伙计们不负众望，盈余十一万两。”</p>

黄淮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微笑道：“还是你办事稳妥。”他将账目接过来翻了几页，“这商税也不是好收的，大伙都不容易。”</p>

方维道：“全赖老祖宗督导有方，伙计们勤力?做事。加上今年南北水路还算通畅，侥幸比去年好了一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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