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见?他眼睛都红了，嘴唇也哆嗦着，心?里一软，掏出帕子给他擦着：“好孩子，他怎么你了？是?不?是?打你了？你跟我说实话?，我给你做主。”</p>
沈芳只是?摇头。冯时蹲下身将他抱住了，干爹身上有一股很清雅的香味，钻进他鼻孔里，四肢百骸都是?舒服的。</p>
冯时在他背后拍了拍，他只是?呜咽不?停。</p>
冯时皱起眉头来，“不?会吓傻了吧。”他怒从心?头起，又扬起手?来，对着高俭另一边脸打落。高俭低着头，一声不?敢出。忽然沈芳说道：“干爹，别?打二哥了，他就是?……吓唬吓唬我。”</p>
高俭也愣了，冯时问道：“你……”</p>
沈芳手?里比划着，开口慢慢说道：“二哥他右手?持刀，背着身子，这样往右转过来，他用?的是?刀背，不?是?刀刃。”</p>
冯时一愣，与高俭面面相觑，高俭咬着嘴唇不?说话?。冯时拉着沈芳：“这么说，你刚才就想到了？”</p>
他嗯了一声，点点头。冯时端详着他，忽然笑了：“胆大心?细，可以啊，是?块好材料。”</p>
冯时拉住他的小手?，小手?都冻冰了，红红肿肿，手?指上起了一大片冻疮。冯时用?嘴吹了吹，笑道：“回家去?，回家给你上点药。”又转身对着高俭：“混账东西，刀背用?了力，也是?一样伤人。难为?你弟弟给你求情，回去?再跟你算账。”</p>
干爹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又特别?暖和。大手?拉小手?，慢慢走了一段，高俭退后两?步，臊眉搭眼地在后头跟着，迎面遇见?一位穿大红色贴里，斗牛补子的大珰，带着两?个长随。</p>
高俭立即跪下了：“大伯好。”</p>
沈芳有样学样，也跪在一旁：“大伯好。”</p>
陈镇往沈芳脸上扫了一眼，见?他眼泪鼻涕蹭了一脸，眼神懵懵懂懂，笑道：“弟弟，这是?你新收的？太小了，也就占个五官端正。”</p>
冯时笑道：“我就喜欢他人老实，别?的慢慢教着就好了。大哥，你没去?挑一个？”</p>
陈镇道：“我在外头扫了一眼，这次没什么出挑的。”</p>
冯时笑道：“大哥你眼光高，等闲人入不?了你的法眼。”</p>
陈镇笑了两?声，对着高俭摆摆手?道：“都起来吧。有一说一，我名下那几个人，也没有高俭机灵。”</p>
高俭道：“大伯谬赞了。都是?我干爹教的。”</p>
他们又客气了两?句，陈镇便走了。</p>
高俭小心?翼翼地问道：“干爹，是?去?值房吗？”</p>
冯时想了想，又看了看沈芳的手?，叹了口气：“俭儿，你叫我真不?省心?。案头上来了一堆公事，你这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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