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摇头：“再忍一忍，你不?能白受罪，怎么也要挺过去。”</p>
他将白粥端过来，“你喝点东西。”</p>
勺子送到了她嘴边，她漠然地喝了两口?，又蹭着他的胳膊：“你有办法是不?是？我后悔了，我还得要……我去买回来。”</p>
“不?行。”</p>
她弓着身子低低地抽泣。“我睡不?着。”</p>
“睡不?着就醒着。”他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我在这陪着你说话。”</p>
“其实，我没敢说实话……他当时还喘着气。是我伸手捂住了他的鼻子，他扭了两下，就不?动弹了……虎毒不?食子……”她的脸埋在最里面，再也说不?成?句子。</p>
他再也忍不?住，倾身上前，将她紧紧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他肩膀上，两只手无力地垂着：“我流了好多奶水出?来，把衣裳都打湿了……浑身都疼……我害怕小孩……”</p>
他眼眶发着热，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当是噩梦一场，袁姑娘你都忘了吧。那个?孩子……投错了胎，所以走?了。你一点错都没有，不?会?有人怪你的。”</p>
“我也想忘了。我想一觉醒过来，就是那年春天，爹娘他们都还在。”</p>
他叹了口?气。她的头发在他脖子上来回蹭着，有点痒。理智叫他放手，站起身来向外走?，不?然来不?及了……可他不?想动。</p>
两个?人肌肤相贴，她的身体那么温暖，他的心突突地跳着，血越来越烫，奔流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把周身都带得热了。</p>
她有点僵硬，但没有推拒。他脑子里只是嗡嗡乱响。</p>
灯光忽然无力地抖了一下，完全?熄灭了。他们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他勉强找回了思绪，将手松开，“我去瞧一瞧，是不?是没有灯油了。”</p>
“灯油……在墙角罐子里。”</p>
他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打着了，灌了点灯油进?去。火焰突突乱跳，带着黑色的烟，过了一阵才稳了下来。</p>
她怔怔地瞧着他，他回头很平静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歇着，早上就能好点。”</p>
“我……”</p>
“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p>
第二天天不?亮，他从屋子里出?来。寒风凛冽，他小心地关上门。</p>
张大?嫂听见动静，披了棉衣出?门，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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