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练轻笑走上前去。</p>
却未接香，而是与宋畅文擦肩而过，走向棺材。</p>
手掌一推，棺盖打开。</p>
商场女尸正安静地躺在里面。</p>
她又是呵呵一笑，伸手朝女尸肩部一挥，把女尸的胳膊切下提了出来。</p>
胳膊中心血肉淋漓，却无血液流下，更无血腥味儿。</p>
把胳膊丢在地上，她笑盈盈道：“既然想吞下宋家，何不出面相见，我还未见过哪家掌权人是缩头乌龟。”</p>
厅中一片寂静。</p>
即便尸体被破坏，宋家人也未出现别的任何情绪，只如单一程序般低头啜泣。</p>
就连宋畅文，也执着地想为她递香。</p>
姜练眉头一挑：“我不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最好马上……”</p>
心头忽地狂跳，她甩甩发晕的脑袋，看向姜澜钧。</p>
后者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地。</p>
这次不是香，而是……宋家人的哭声。</p>
“阴险小人！”</p>
意识全无前，姜练咬着牙吐出这四个字。</p>
宋家人的哭泣停止，厅中重现死一般的寂静。</p>
片刻后，轻盈的脚步声响起。</p>
女孩儿一身老旧黑衣、额前刘海儿厚重，身子纤细、皮肤苍白，表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p>
她在门口停住，头颅微扬，露出张与棺材中死者一模一样的脸。</p>
正是宋雯曦——只是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p>
厚重刘海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扫过厅中众人。</p>
看到晕倒在地的姜练，她眸中升起一丝悲伤，没有血色的嘴唇也撇了撇。</p>
缓缓走近，宋雯曦轻叹着蹲在姜练身边，纤细苍白的手指覆上姜练脸庞。</p>
“我真的不想杀你，没了你，我不知该去哪儿再找一个修道之人。”</p>
“修炼这条路太长，太孤独，我很累，也很需要一位朋友。”</p>
“可是师傅的死你毕竟负有责任，我必须为他老人家报仇。”</p>
“姜练……唉！看在我们同是修炼之人的份儿上，我会让宋家人陪你，这样，你走得也能安心了。”</p>
一把轻巧的匕首出现在宋雯曦手中，寒光一晃，抵住姜练大动脉。</p>
她闭上眼睛，手臂用力。</p>
砰！</p>
金属碰撞声响起，宋雯曦猛地睁眼。</p>
却撞进一双清冷的眸子中。</p>
本该鲜血四溅的姜练，醒了。</p>
宋雯曦惊愕地起身后退：“你竟然醒了？还有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p>
哒！</p>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转头看去，本该晕死过去的姜澜钧竟也冷冷盯着她。</p>
“怎么可能！”宋雯曦不可置信：“你们明明应该昏死，任我宰割！”</p>
姜练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你知道为什么有的猎人喜欢直面出击，而有的猎人喜欢布置陷阱吗？”</p>
宋雯曦步步后退：“你什么意思？”</p>
“意思就是，”姜练勾唇：“陷阱会出错，一击致命不会。”</p>
宋雯曦脸色铁青：“一击致命终究是小概率，难保不会……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p>
欲暗中出手的宋雯曦发觉自己身体僵直，无法动弹。</p>
方才还是猎人的她，已成猎物。</p>
姜练轻笑：“对于你来说一击致命是概率，但对我来说是必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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