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姜练笑眯眯道：“你是这栋楼的鬼，你肯定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吧？”</p>
“天台。”缢鬼神色鄙夷：“他们吓得像老鼠，一溜烟儿就跑上去了。”</p>
“这样啊，”姜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多谢。既然你是好鬼，那我就暂且放过你。”</p>
缢鬼哭唧唧抬头：“你还是有点良心的。”</p>
姜练勾唇：“你去复原你的办公室吧，我先走喽。”</p>
说着，她迈着雀跃的步子踏上楼梯。</p>
只是拐弯一瞬，脸色瞬间凝重。</p>
这只缢鬼生前是这里的病患。</p>
以前便臆想自己是医生，死后还是如此。</p>
他死在精神病院倒闭的那一年，细细算来，已经六十三年。</p>
可这么多年来，没有鬼差发现他的踪迹，也没有鬼差前来捉拿。</p>
更奇怪的是，这只鬼的能力极为特殊。</p>
时而停留在刚死的时候，天真无邪，时而猛涨成厉鬼，暴戾无常，如在两个极端弹动的弹簧。</p>
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在同一个灵体上发生。</p>
不，是绝无可能。</p>
也许……姜练心神微动，这也许与那古老力量能掌握空间有关。</p>
姜练离开后。</p>
缢鬼哆哆嗦嗦地把长舌塞回去，撸起袖子准备收拾办公室。</p>
然，他神色突变，身周鬼气大涨，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这里孤单太久，果然还是多些玩具才热闹些！姜练？嘿嘿，我一定让你留下来陪我！”</p>
……</p>
二楼。</p>
脚步并未在此停留。</p>
姜练看了看地下的痕迹，未作理会。</p>
拐入走廊循着鬼气站在手术室前，她歪了歪脑袋。</p>
这只倒是完全不掩饰，带着杀意的鬼气十分磅礴。</p>
似是察觉到她的出现，那鬼气更加嚣张了几分。</p>
面前的手术门，也如沸水翻涌冒泡。</p>
姜练无视其异变，伸手握住门把。</p>
不痛不痒。</p>
将门推开，“波”地一下，有什么鼓鼓的、黑色的东西弹了出来。</p>
姜练皱眉后退，那东西并未追出。</p>
“诶？这是什么？”</p>
她伸手碰了一下。</p>
霎时，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p>
“人的皮肤？”</p>
姜练又按了按。</p>
柔软的血肉极有弹性，如水波纹弹了几下，连带着周围的鬼气也荡了几下，而后归于安静。</p>
这东西就是那只鬼。</p>
只是看不到其真实面目。</p>
该如何进去？如何看到对方的脸？</p>
姜练思索片刻，决定先礼后兵。</p>
手指弯曲，敲了敲那黑色皮肤：“可以进去看看吗？”</p>
话音刚落，面前黑色皮肤忽如沸水翻涌，一张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口随即出现。</p>
与这异变一同出现的，是道极为温柔的声音。</p>
“孩子，快来妈妈肚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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