谶鬼一顿。</p>
气的双眼爬满血丝。</p>
眼球像盛满水的气球，随时要爆炸。</p>
“你为什么会知道！”</p>
姜练轻笑：“谶鬼，非人转来，而是从言语中生成。”</p>
“巫师、方士预言吉凶的隐语为谶，帝王之作有诗谶，改朝换代者有立图成谶，民间百姓谣谶更无处不在。”</p>
“凡有者便有灵，泛存者灵愈足。”</p>
“谶本为灵，然其有好有坏。人性本恶，恶言更盛，灵根被污染，谶成为谶鬼。”</p>
“往深处说，你是在天地人三灵气中成，比那些鬼的辈分高了许多。”</p>
“加之你能力特别，一旦约定便无法解除，所以由你来做神的助手是最好不过。”</p>
谶鬼嘿嘿一笑：“你知道得还不少。但你不知道的是，约定是否成立，由我来定！所以，你说我是神，这个答案错误！我要吃了你！”</p>
“慢着，”姜练抬手喊停：“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不知你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目？”</p>
“姜练！你是不是疯了？”周念梨吓得双腿发抖：“不想法子杀它就算了，你怎么会提出这么奇葩的要求？”</p>
“谶鬼难得，不见见，我怎么甘心？”姜练笑看着怪娃娃：“我已是将死之人，你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吗？”</p>
“姜练你个疯子！”周念梨双腿打颤，朝门靠近：“你未战先降，我看不起你！但是，如果你能再顶一会儿，拖到白舟来救我，我就高看你一眼。”</p>
【？】</p>
【不是，这位姐你没事儿吧？】</p>
【大师不需要你高看，大师需要你圆润地滚走！】</p>
【不是，周念梨到底能不能安静一会儿，真的很影响观影效果！】</p>
【神一个观影，当恐怖片看了是吧？】</p>
【嘿嘿，是呢。】</p>
姜练看傻子般看了周念梨一眼：“你怕就走呗，何必强行呆在我身边？”</p>
“我……”周念梨语塞：“好，我马上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拖住这个鬼娃娃！”</p>
姜练置若罔闻，只笑看着谶鬼：“你不会那么无情，连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也不完成吧？”</p>
周念梨见她催谶鬼现身，夺门而逃。</p>
谶鬼看了门一眼，没有追上去。</p>
他在思考姜练的遗愿。</p>
这人能看得出它身份，还无怕无惧，定然不是泛泛之辈。</p>
她要求看自己真身，难免是另有所图。</p>
可这人是除了“神”之外唯一一个看出他身份的人。</p>
听到与谶有关的那些话，他觉得亲切。</p>
“谶乃灵中生，当是不凡，可你……”姜练啧啧摇头。</p>
话未言尽，却难掩其意。</p>
谶鬼冷笑：“我们一族应天而生，我自然也不是鼠辈，看就看，只怕你见了会跪地求饶！”</p>
说着，皮肤如衣服脱落。</p>
皮肤里的是女鬼喂给姜练的肉块儿，随着外皮脱落散落一地。</p>
一地狼藉中央，是个青脸小怪物。</p>
小怪物梳着朝天椒，两侧耳朵尖尖，黑色的嘴巴凸着，两角尖牙贴着嘴唇朝天竖起。</p>
白色肚兜挡在身前，只有一根手指的小手时不时地挠挠肚子，只有一根脚趾的脚也时不时地挠挠地面。</p>
看上去有些可爱，也有些滑稽。</p>
姜练挑眉：“怪不得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这样的外表，也太没有杀伤力了。”</p>
谶鬼顿时恼怒，弯着一根手指点个不停：“注意你的言辞！”</p>
“我说错了吗？”姜练轻笑：“你确实有些可爱，只是可惜，可爱的外表下是蛇蝎心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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