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第一个转弯到来。</p>
白舒柔与潘鲁配合默契，反超了蒋向明。</p>
姜练笑着：“人死不能复生。”</p>
“我没有死，我只是……”李木原嗫嚅着：“我说不清楚。”</p>
姜练目光深邃：“阴阳不能逆转，死，就是死了。”</p>
李木原不信：“可我好好活着。”</p>
姜练缓缓转动头颅：“时候未到罢了。时间一到，你也会离开。”</p>
“不可能，”李木原很是执着：“我不会离开，我会活下去，我们都会活下去。”</p>
姜练轻笑：“我来问你，你是谁？你说的‘我们’，又是谁？”</p>
“我当然是李木原，至于我们……”李木原拧着眉：“我记不大清楚。”</p>
“那么我来告诉你，”光影在姜练脸上闪过：“你是李木平。”</p>
听到这三个字，李木平脑袋顿时刺痛。</p>
痛苦地捶打脑袋想回忆起什么，却只得到一些模糊的画面。</p>
“不，我……我不是，我只是……”</p>
“你只是一只水鬼，”姜练又道：“一只在岸底日日徘徊，饱受痛苦，盼着能有人将你救出的水鬼。”</p>
李木平猛地一颤，眼前模糊逐渐清晰。</p>
是晃动的水纹与扭曲的光影。</p>
恍惚中有人影走动，却看不清那人面目。</p>
唯一清晰的，只有被浸泡的黏腻与痛苦。</p>
他忽地笑了：“我只是喜欢游泳，我没死。”</p>
姜练看着他：“那你为何要问我你能不能活过来？”</p>
李木平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这么问。”</p>
“答案很简单，”姜练道：“因为你的身份。”</p>
“投水自杀或意外溺死的人的魂魄会徘徊于水底，受水中阴气滋养，化为水鬼。”</p>
“这种魂魄不能投胎转世，除非，找到替死鬼。”</p>
“他们会诱骗或强行把过路人落下水底溺死，充当替身，从而离开进行轮回。”</p>
“但每只水鬼的情况不同。”</p>
“有的水鬼为了自己转世会无所不用其极。”</p>
“有的水鬼良心未泯，挑选恶人充当自己的替身。”</p>
“还有的水鬼善心不消，饱受苦楚却不愿拉无辜之人入水。”</p>
“但这种类型的水鬼反而最为可怕。”</p>
“被困水底太过痛苦，他们长期压抑自己的恶念，反而容易遭到反噬，滥造杀戮。”</p>
“你觉得你是哪一种？”</p>
李木平认真思考片刻，却又笑着摇头：“不对，我不是水鬼。按你所说，水鬼应该沉在湖底，或者去往轮回，可我好端端坐在这里，我是人。”</p>
大屏幕上，蒋向明反超并与后车拉开距离。</p>
胜负已定。</p>
姜练轻叹一声：“这就要提到你的第二个身份了，你是李木原的哥哥，李木平。”</p>
“你天性纯良，不愿害人，也因如此逐渐丧失神智。”</p>
“你不愿再忍受湖底之苦，于是拉人下水，充当自己的替死鬼。”</p>
“但你拉的这个人，是你的亲弟弟李木原，也就是你现在寄居的这具身体。”</p>
“不可能！”李木平唰地站起：“我不可能害我弟弟！”</p>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关注这边的叶林忙跑过来。</p>
“离远点儿，”蒋邑明也关注着这边，立刻赶来挡住叶林。</p>
却身体一斜，被一股大力甩在一边。</p>
不像是人会有的力气。</p>
李木平推开蒋邑明，一把抓住叶林的衣领：“我是李木原还是李木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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