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绸质睡衣，v领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性感的喉结微动，再往上，是一张精致的脸。</p>
即便没有妆容修饰，也难掩对方绝色。</p>
细腻皮肤、粉润薄唇、高挺鼻梁，垂在额前细软黑发下的勾人桃花眼，一切是如此完美无瑕、令人疯狂。</p>
莫肆就是凭着这张出众的脸成为顶流爱豆。</p>
可惜他与那龛中之物一样人面鬼心。</p>
“就是你，杀了我的师兄。”莫肆揉着头发，模样乖巧。</p>
“是的。”姜练没有掩饰。</p>
“你来这里，是盯上我了么？”</p>
“对。”</p>
“为什么？”</p>
“许沐滢。”</p>
“她啊，”莫肆眸中升起光芒：“我爱她，我不会伤害她。”</p>
姜练嗤笑：“王孝几乎把她逼死，真正爱一个人，岂会用如此下作手段？”</p>
“那不是我的本意，”莫肆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让师兄小小地惩罚沐滢一下，谁知，他竟让沐滢爱上一个那么恶心的男人。”</p>
“看到沐滢在大庭广众之下贴在那男人的身边，我嫉妒得几乎发疯。”</p>
“我质问师兄，我让他收手，但他却说在这件事中找到了乐趣，我行我素，全不顾我这个师弟的心情。”</p>
“我好伤心。”</p>
“可是，我不是他的对手。”</p>
“说起来，姜练，我应该感谢你。若非你及时出现，沐滢就要被那个恶心的男人糟蹋了。”</p>
莫肆手放在胸前，微微颔首，表示感谢。</p>
虚伪至极。</p>
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真令人恶心。</p>
姜练立刻仔细看向对方，却惊觉，莫肆说的都是真的。</p>
许沐滢此前遭受劫难，竟真是陈三安擅自做主，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与她姜练争个高下！</p>
“但你并不无辜，”姜练眉头微皱：“许沐滢不爱你，不接受你，你却供养这邪物，让它为你和许沐滢牵线。”</p>
“这都是因为我太爱她，”莫肆无辜又痴狂：“不过是改了她的红线，又没有对她造成伤害，难道这也有错吗？”</p>
“不尊重她的意愿，就是错，”姜练冷哼：“况且，供养这邪物非生命不能行，</p>
“有没有搞错啊？”莫肆委屈地皱着眉：“我只是把它们拿来喂养‘神’，‘神’吃是错，人吃就没错了吗？”</p>
“你去餐馆看看，谁不吃肉？他们吃的比我供养‘神’的多了几倍不止啊！若这也是错，天下岂不是没有好人喽？”</p>
姜练顿时哑口无言。</p>
普通人一生要吃的肉确实比莫肆杀死的动物多得多。</p>
只是人会烹饪，挡住了那血淋淋、白森森的可怖场面。</p>
从本质上来说，二者没有什么区别。</p>
但是……</p>
“这邪物会害人，它虽有神智却口不能言，也就是说，尚不成熟，一旦成熟必成祸端。”</p>
莫肆无奈轻叹：“所以说，它与人根本没有分别。”</p>
“吃肉的人类最开始只是婴儿孩童，谁也不知他们未来会变成怎样。”</p>
“也许成为好人、普通人，也许会成为坏人，烧杀抢掠，但具体如何，须得他们长大后才能知晓。”</p>
“而我的‘神’尚未成熟，你怎知它一定会成祸端？也许它会助人为乐，也说不准啊。”</p>
姜练语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它想杀我，表明已走恶道。”</p>
莫肆轻笑，走到石影身边摸摸石影的脑袋。</p>
石影如小狗般在他手心蹭了蹭，随即一个忽闪，回到了龛中。</p>
“若你在路上遇到人无缘无故举起转头砸你，你不会对他产生怨恨、敌意吗？你对它怎样，它就对你怎样。”</p>
姜练彻底哑火。</p>
莫肆并无丝毫嘲笑，只轻声道：“高圣的神可能堕魔，魔亦可发挥力量做出善事，虽然方式可能不循常路。”</p>
“姜大师，我保证，我对沐滢是真心，我会爱她一辈子，您，就别盯着我了。”</p>
说着，打着哈欠朝林深处走去。</p>
不多时，抓着一个袋子徐徐返回菜园。</p>
今日的供养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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