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让满屋子的人一下子都紧张起来。</p>
老太太忙问：“这是什么毛病？传染的吗？”</p>
“这不是毛病，先抱里屋来，我给孩子把问题解决了再细说。”</p>
我心里已经有数，也不多说，只让两人带孩子进层。</p>
妈妈抱着孩子，老太太跟着，其他人都只能在外面等着。</p>
孩子爸爸也想进来，但被孩子妈妈横了一眼后，就没敢进。</p>
敢情这惧内也能遗传。</p>
里屋开了小太阳，热得跟夏天一样。</p>
我先取了道黄符纸，压在桌角，然后点了根蜡烛竖在桌中央，又燃上一柱香插在窗台的香炉里，做完准备工作，就让老太太把孩子衣服都脱了，放到床上，道：“老婶守在门口，要是有风吹进来，你就骂一句滚，凶一些就可以，不用多说别的。”</p>
老太太为难了。</p>
“我一辈子没骂过人，让我们家老朱来行不，他当过兵，打过鬼子，上过朝鲜，嗓门大，会骂，够凶。”</p>
“也行，那就让老叔站在门外，感觉到有凉风就骂，老婶你站门里，不要动。孩子妈妈站窗前，看着香，要是火头闪起来，就招呼孩子的名字，我不说停，不能停。”</p>
“老朱，门口来！”</p>
“来了，来了，老柴你放心啊，有我在，这门口守得严实的。”</p>
孩子妈妈往香前一站，全身绷得紧紧的，还没怎么样呢，就满头大汗。</p>
所有人全都就位，我先净面净手，左手拿了个小钱杯，右手牛了根针在烛火上烧了，轻轻在那块淤青上刺了一下。</p>
孩子不安地缩了下脚，咧嘴啊啊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扭动身子，眨眼工夫就满身大汗。</p>
窗前香头突然闪动。</p>
孩子妈妈大叫：“小宝，小宝，小宝……”</p>
她刚叫了三声，门口的老头就爆发出一声怒吼：“滚！”</p>
这一嗓子，当真跟炸雷一样，震得挡门的布帘都晃了三晃。</p>
我立刻将小钱杯在烛火上一撩，反手按在那块淤青上。</p>
一条灰色的细线顺着针口被吸出来。</p>
待针口见红，我立刻拔起小钱杯，将杯口朝上。</p>
那一线灰色落到杯底，却是一些细碎的粉末状物是。</p>
孩子脚背上的淤清，只留下一个小红点。</p>
本来正咧嘴哭的孩子眨了眨眼睛，蹬了蹬小短腿，咯咯地冲我露出一个无齿地笑容。</p>
小孩子也知道好赖，这是向我表示谢意呢。</p>
我回以笑容，表示接到了他的谢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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