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猪，我该不该给你送一面锦旗，表扬你是道德模范？你到底能不能懂合理利用资源和人脉是达到成功的必要手段？闭门造车在这个世道很难有出路的，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个世界上哪个好东西不需要靠捧？你以为我们集团一年上千万的宣传费是白花的？倘若你的画不好，我捧你也捧不出来，亏钱的买卖，你觉得我会做？”</p>
秦佳苒被他一顿提点教育，羞红了脸，“..........”</p>
“不要叫我小妹猪......”</p>
谢琮月挑眉，很不爽地看过去。</p>
“可你又不是我哥哥......”秦佳苒觉得怪异，谢琮月怎么总喜欢叫她这个称呼。</p>
谢琮月暗了暗眼眸。其实她叫过哥哥的。</p>
一些恍然的遥远的记忆被牵动，他脑中逐渐浮现出那一场暴雨。</p>
他记得那场雨夜，狂风暴雨，霓虹破碎，港岛成了一片摇摇欲坠的孤舟，她穿着一件被雨水浸透的粉色裙子，就这样冲了过来，冲进他明亮而整洁的世界。</p>
“哥哥，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p>
她那么小，站起来只到他腰那儿，笑容怯怯的，趺坐在水坑里，像一只迷路的蝴蝶。</p>
卑微又讨好的哀求。</p>
秦佳苒不知道谢琮月为何突然沉静了下来，眼中有微微地恍然，仿佛陷入回忆。</p>
哥哥。她默念了一句。</p>
那一段珍藏在心底的回忆也毫无征兆地浮了起来，打开落满灰的匣子，里面是一只泛旧褪色的利是封，封口的胶条斑驳脱落，露出一角暗色的手帕。</p>
秦佳苒忽然笑了起来，仰起脸，一双眼睛在阳光下清透明亮，看了他几秒，继而勾住谢琮月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还未开口，脚趾就已经蜷起，在地毯上下意识地来回磨蹭，胸口的暖流流遍了全身。</p>
她轻轻地，小声地：“哥哥。”</p>
谢琮月的呼吸蓦地深了，过了几秒，他把人板正，故作淡定地问：“秦佳苒，你叫我什么？”</p>
想抽烟，想喝冰水，或者，想继续第二次。</p>
秦佳苒唇瓣抿成一条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应该不记得了。”</p>
“不记得什么。”谢琮月滚了滚喉结，心脏跳得如此缓。</p>
秦佳苒眼睛越发明亮，心跳咚咚咚，敲击着她每一根神经，她看着眼前人，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他也是这样，像一轮皎洁的不会落下的月亮。好似从来都没有变过。</p>
但又有哪些地方变了。</p>
月亮真实地坠入了她的深渊。</p>
“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谢琮月。那天我妈妈不在了，但是你出现了。”</p>
身体里有一阵涌动的热潮直冲太阳穴，谢琮月永远淡定从容的眼睛里难得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带着几分谨慎，迟疑问：“那天.....你去医院，是因为你妈妈不在了？”</p>
秦佳苒咀嚼了一遍他的话，猛地愣住，神色激动：“你记得？你记得？”</p>
谢琮月不知为何，胸口充满了酸涩，他搂住秦佳苒，把她紧紧地搂住。</p>
“我当然记得。苒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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