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兰斯的语气坚定了些。</p>
塞拉斯点头：“一般来说，普通人类都不该接触到这些，他们的身体没经过力量的淬炼，过于迟钝的灵感也不会提醒他们危险的来源。”</p>
隐瞒，其实是保护。</p>
兰斯再一次意识到这个道理。</p>
塞拉斯碰了碰他的侧脸，手套冰凉的触感让兰斯回过神来，“我相信，你还有更多的问题想问。”</p>
兰斯没有挪开。</p>
学长似乎很喜欢这样亲近人，作为每次总是被他摸摸捏捏的对象，兰斯其实也……蛮喜欢的。</p>
他无意识蹭了蹭那冰凉的手指，轻声说：“学长，如果信徒是锚……”在说出这句话时，兰斯的心跳莫名加快，就好像这句话带着某种禁忌，让他的声音不由得降低下来，“那锚，起的是稳定的作用吗？”</p>
“你很敏锐，兰斯。”塞拉斯的眼底带着笑，他的声音也跟着轻下来，“这就是争夺的本质。”</p>
兰斯模糊地意识到，信徒是锚这句话，或许还代表着更多、他现在还不知道的深层含义。</p>
不过塞拉斯没打算继续深入解释，他话音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今天来图书馆，怎么没带那异种？”</p>
兰斯：“洛最近一直犯困。”</p>
在漫长的时间过去后，以撒兰草第一次吃饱，它看起来像是进入了蛰伏期以消化这大量的能量。哪怕它再想缠绕在兰斯的身上，都会在不久后变成几条垂落的藤蔓。</p>
兰斯不想它在外面出事，趁着它困顿的时候出来的。</p>
塞拉斯：“你似乎一直把它当做某种意义上的人。”</p>
兰斯回想着自己的用词，的确留意到这其中微妙的差别：“除了没有人的模样，也不会说话外，我觉得洛和我也没什么差别。”</p>
塞拉斯：“它的确是比一般的异种要聪明得多。”</p>
兰斯蓦然想起讲师说过的知识，课上的确提及过，大部分的异种是不该有智慧的，只会在愚钝的本能驱使下做出破坏……只有少数的异种能像人那样，不过这种珍稀物种一般也会头也不回地投向邪神教派的怀抱。</p>
“异种为什么更多选择那些……而不是诸神教会？”</p>
塞拉斯听到兰斯这么问。</p>
少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害怕这也是一个不能外传的秘闻，那种谨慎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爱。</p>
……可爱？</p>
他若有所思咀嚼着这种奇怪的情感。</p>
这是很少体会到的情绪。</p>
或者应该说，他本不能体会到这些情绪。</p>
塞拉斯任由这种奇怪的情绪蔓延，回答着兰斯的担忧：“异种是一切畸形的变化，先天性影响到它们的力量已经定性了它们，无法再更改了。”</p>
……可是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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