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波特的回敬

八楼校长室，詹姆斯坐立不安地看向他的父亲查理斯波特。 爸爸凭什么要他和那个板着脸能冻死人的鼻涕精道歉！ 他的名字不就是鼻涕精吗（英文里西弗勒斯和鼻涕精的发音相似）？ 那些斯莱特林的小毒蛇居然还说他们有了真正的王子（普林斯和王子的拼写相同），真是可笑。 老波特先生心里有些失望。 詹姆斯怎么这么冲动？ 他都已经把普林斯的影响力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詹姆斯听了，可詹姆斯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对此不屑一顾。 就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得到人家的谅解。 梅林知道他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着要化敌为友——敌对过又怎么样？对小普林斯先生来说，对头远比路人的印象更深刻。 只要操作的好，普林斯和波特未尝不会成为朋友。 可是看到詹姆斯现在的模样后，老波特先生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了。 西弗勒斯进门后皱眉坐在了他讨厌的红金配色的椅子上，谢绝了邓布利多的甜点心和红茶，不着痕迹地打量波特父子。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西弗勒斯道：“小普林斯先生，我知道你和詹姆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但是你知道的，他性格冲动，没有什么坏心。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迁怒那些可怜的母亲，更不能因此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所以呢？校长先生，您想让我做什么？” 西弗勒斯打断邓布利多道：“让我一个独自一人长大的可怜孤儿，去体谅父母双全、犯错后还会有父亲来学校扫尾的波特，任由他侮辱我的名字给我捣乱？还是说，因为我对波特的小小报复，您就要指责我是邪恶的？” 邓布利多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尖锐敏感，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孩子……” “校长先生，容我打断一下。您说的别有用心之人是卢修斯吗？梅林啊！我一直以为您是和普林斯庄园画像里的老爷爷们一样慈和的老人。可是您今天居然无缘无故地指责我的朋友。我不许别人说卢修斯的坏话，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说到这里，西弗勒斯的眼睛里已经为这些假话装满了泪水。 看看吧，他也学会了伪装。 几句话，就把艾琳和托比亚的存在彻底抹去了。 “你居然就为了那条马尔福家的小食死徒就这样和邓布利多说话！哼，你这条可恶的斯莱特林小毒蛇！” 詹姆斯波特大声嚷嚷着，老波特愤怒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叫他闭嘴。 西弗勒斯出奇愤怒地道：“我假设，校长先生浪费我一节宝贵的变形课的时间不是让我一个斯莱特林孤儿来这里被你们三个格兰芬多肆意凌辱的！校长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好孩子’的道歉？” “西弗勒斯……” “请您不要叫我的教名，先生。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波特先生根本没有道歉的意思。当然，即使他向我道歉，我也绝不接受。上嘴唇搭一下下嘴唇不能消除他对我和埃弗里所受到的伤害。” “您要明白，是因为我的及时处理，我和埃弗里才没有躺在校医室。可这并不意味着波特先生的行为不恶劣，也不代表着他犯的错只有对普林斯家族的侮辱。” “我没有侮辱过你家，我说的明明只有你！谁让你总是来抢我的莉莉！” 詹姆斯潜意识里觉得西弗勒斯的话对自己不利，忙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 西弗勒斯轻笑一声，抚摸着他的家主戒指：“波特先生，我是普林斯家族的最后一个巫师。在我没有做出危害巫师界、违反道德与法律之前，侮辱我就是在侮辱普林斯。” 查理斯完全明白对一个小孩子恶作剧与侮辱一位家主的区别，这位小普林斯先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他的手段也太狠了。 当然，那也有可能是马尔福的手段。 他们的人已经查出了散出那条消息的源头是马尔福。 是的，查理斯来到这里，是因为普林斯家族的药剂店拒绝与波特交好的格兰芬多世家预订血脉提纯药剂。 即使他们比其他纯血贵族来得更早且愿意付出更多订金。 在马尔福家族的附庸克拉布家族的一场晚宴上，这样的一条流言流传了出来，波特家的继承人侮辱了普林斯的少年家主，在学校里找人家麻烦。普林斯先生因此迁怒了所有格兰芬多世家，这才拒绝了他们的预订。 谁家没有一两个未成年的小巫师呢？ 更可怕的是被拒绝购买药剂的格兰芬多世家里居然还有怀孕的孕妇。 一时之间群情汹汹，波特家主不得不来找邓布利多帮忙化解矛盾。 “小普林斯先生，我郑重地代表波特家族向你致歉。” 查理斯瞪了一眼詹姆斯，对眼前这个小巫师的难缠程度有了新的理解：“希望您能解除对格兰芬多世家的封锁，波特家族愿意为此付出应付的代价。” 老波特是个聪明人，否则他也压不住那些热血且鲁莽的狮子。 西弗勒斯看着查理斯波特那头被多瑞亚布莱克波特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心里这样想道。 “我希望小波特先生和他的鲁莽朋友们能离我远一点，也不想再一次听到格兰芬多对我说出侮辱性的绰号。波特先生，我相信您会约束您的孩子。大家都知道，普林斯家族都是喜爱宁静的学者，不喜欢世事纷扰。我也是这样，我不希望在我研究魔药时被人打扰。至于小波特先生不情不愿的道歉……”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我不稀罕，普林斯也不稀罕。” “那那些买不到药剂的格兰芬多孕妇……” 查理斯试探着开口，并在自己的话语里埋藏了一个小小的陷阱。 “我假设你们知道这种药剂的供不应求，也应该明白年幼的我魔力不足，一个月配置不出来几瓶药剂。所以您大可不必对我道德绑架。” “你们买不到药剂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波特先生。普林斯对格兰芬多的限制完全是我这个孤儿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冲动之举，这没有什么不对。先生，如果我一无所有，您还会跑过来替您的儿子道歉吗？” “当然，在小波特先生控制好自己的举止后，普林斯会放开对格兰芬多世家的限制的。邓布利多校长，我当然不会忍心让那些可怜的母亲受苦。只是除了格兰芬多，其他几个学院毕业的学生里也不是没有孕妇。” 西弗勒斯说完这些后再次强调他要去上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邓布利多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孩子肯定会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心想。 看着西弗勒斯黝黑的眼睛，邓布利多有些怅然。 普林斯虽然是斯莱特林，但他并不是预备役食死徒。他的行为可说不上公平，但是为了格兰芬多和凤凰社，他不得不帮助波特化解与普林斯的矛盾。 唉，食死徒的头号种子马尔福与普林斯交好异常，而凤凰社的小波特却已经把人得罪得彻彻底底。 邓布利多疲惫地摘下自己的半月形眼镜：“当然，孩子，请原谅我这个老人糊涂到浪费了你珍贵的时间。” 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们还会这般诚恳吗？ 西弗勒斯摩挲着戒指上针尖大小的记录水晶，想到上辈子自己差点被布莱克、波特与卢平害死时，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眼神锐利地警告他保守秘密，说那只是一个过头的玩笑。 而这位自诩正义的查理斯波特先生…… 他和食死徒沃尔布加布莱克同样傲慢，根本没有把他一个混血穷学生放在眼里。 若非庞弗雷夫人，他连那一袋被家养小精灵送来，像打发要饭的一般的金加隆也不会得到…… 真可笑啊，邓布利多。真可笑啊，波特。 为了弥补劫道四人组的错误，为了西里斯与卢平的未来，从狼人卢平口下救了他的波特成了英雄，而他这个斯莱特林受害者却欠了詹姆斯波特命债。 颠倒黑白，无事生非，这两个词安在他们身上绝不会有一点错处。 就算他是为了报复劫道四人组才中了西里斯的诡计又怎么样？ 他们这些人居然还好意思因此指责他的不对。 难道让狼人入学，威胁其他小巫师的安全就是正确的嘛？ 假设斯莱特林的学生是狼人，他不信邓布利多会觉得那个学生是一个好孩子。 两辈子了，西弗勒斯还是会因此感受到愤怒。 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控制情绪，否则就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了，不是吗？ “好的，校长先生，我接受您的道歉。” 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接受了邓布利多迟到的歉意，然后在三个格兰芬多的视线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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