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愣怔。</p>
云在此时遮住了月亮，此地一瞬变得漆黑一片，而在黑暗之中，向梁珊的脸也是黑的，只有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光。</p>
江尘一瞬间汗毛倒竖，面对向梁珊就像是面对当年那只长出蜘蛛腿的奇美拉。</p>
血腥味。</p>
粘稠的血液在流动。像是蠕虫一般在两人周围徘徊。</p>
你是丧尸吗？</p>
这个问题，江尘从来没有被问过。</p>
你是人类吗？显而易见。</p>
你是丧尸吗？能活着问这句话的人通常就能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p>
他从来没想过，会是向梁珊问出这个这个问题。</p>
“我不是丧尸。”</p>
万籁俱寂，落针可闻。</p>
嗒。</p>
易拉罐接触长椅的声音。</p>
还有江尘平淡的，认真的声音。</p>
“我不是丧尸。”</p>
他重复了一遍，再次强调。</p>
“我是人类。你也是。”</p>
他们在人类的基地长大，父母都是人类，有着人类的基因，从未被病毒污染。他们为人类而战，有着身为人类的认知，和身为人类的亲朋好友。</p>
如果这都不算人类，那什么才是人类？</p>
粘稠的血液缓缓退远了。汗毛倒竖的感觉也逐渐远去。</p>
黑云散去，红光消散。</p>
向梁珊突然笑出了声。</p>
“好啦。别这么看我。我当然知道你是人类啦。你是最人类的人类了。”</p>
她顿了一下，又收回了前言。</p>
“不，你不太人类。人类挺坏的，你不坏。”</p>
“那你呢，你是怎样的人类？”</p>
向梁珊一笑，重新开了灌酒，说：</p>
“最“向梁珊”的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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