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人类失望透顶，于是选择成了丧尸。</p>
至少，丧尸真的可以做到一切公开透明。真的可以有超级高的生产效率。如果是丧尸，也许那个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真的会来临。</p>
“后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也以为她没有扛过天选者的三年，死了。”</p>
随叶生抿了口茶，垂眼摩挲着身上的外套。</p>
年纪大了，有些怕冷。就算现在实际上是六月末。</p>
“后来，你在历史书可以看到。我们带领起义军推翻了伪政府，更北京基地为东龙基地，从头来过。”</p>
“她来找我的时候，我问她现在见到我们努力的光景，她是否还愿意相信我们。”</p>
随叶生紧紧抿唇。</p>
“她怎么回答？”</p>
“她说，无所谓了。她比较想知道什么东西能杀死她。”</p>
随叶生似乎回想起了她所说的话。</p>
“嗯，和你想的一样。丧尸只比人类好一点。但同等的烂。至少我不太相信这样的物种能将那个社会实现。绝望？那倒没有。毕竟我现在没有这种高级情感了。我只是觉得，再活下去也没什么好活的了，挺累的。”</p>
她说的这话的时候还在微笑。</p>
但悲哀的是，随叶生也什么都感受不到。</p>
江尘久久不语。</p>
江离仄是丧尸的一员，她对人类肯定施过暴行。</p>
但是，对人类来说，她真的过大于功吗，不见得吧。</p>
至少当时北京基地的城民，有很多仰仗江离仄才能从那个冬天活下来吧。</p>
就算她现在成了丧尸，难道要把她曾经的功绩全部抹消吗？</p>
看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应该从整体去看。功绩和罪恶都要一并承认，不能否认任何一个。</p>
只是他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漏掉了，但他想不起来。</p>
“江离仄有很长很长的故事。”</p>
随叶生说。</p>
“你若是想知道更多更具体的，可以去问她。她现在已经不会拒绝别人了。”</p>
随叶生叹了口气，</p>
“她很少拒绝别人。”</p>
江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p>
可是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能问的？</p>
“花蕾当时来找过您她还说过什么吗？”</p>
无数个名字在嘴里兜兜转转，最后他吐出了花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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