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都跑了。”中年男子正是党务调查处上海站分站站长蔡家云。</p>
他一身灰色中山装，削瘦的脸，一双眼睛虽小，却很聚光，看人的时候，无形中有一股戾气直透人心。</p>
他哪里不知道警察局的王局长是敷衍他的，他们这些个警察局的老油条，抓地下党又没什么油水，哪里会去拼命？</p>
可是这又能怎样？</p>
他又不能调动警察局的人，上海水深呐！</p>
“蔡站长，他怎么处理？”黑衣人指着尸体问道。</p>
“放下。”蔡站长吩咐。</p>
黑衣人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依令行事。</p>
蔡家云阴鸷着脸，上前就猛踹了尸体几脚，边踢还边骂着：“你个王八犊子，一定要见到我们徐处长才交出名单！这下可好，名单没交，命却交待了。”</p>
“站长，唯今之计，只能把责任都推在共党身上。”开口的黑衣男子应该是他的亲信。</p>
“宇之呀，你别看徐处长一脸和蔼，他可是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蔡站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兄弟们交待下去，各个医院诊所都派人守着，发现有人受枪伤的，不论男女，一律先抓回站里关着。”</p>
“是！站长！”那名叫宇之的黑衣人，正欲带着手下出发。</p>
“慢着，还有药店，凡是有人买盘尼西林磺胺类的药品也一律先抓起来再说！”蔡站长叫住他。</p>
看着众黑衣人离开，蔡站长这才无奈的走到警察局的众警察面前，一拱手：“兄弟们，城门那块就交给你们了，拜托！”</p>
“好说。”警察队长立刻把众警察召集起来：“全体都有，目标:“城门！”</p>
院子里的人都走空了，只有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p>
蔡站长气得又一脚踏在尸体胸口猛蹬着：“叫你他麻的跳舞，叫你他麻的跳舞，你跳呀，爬起来跳呀！”</p>
“不跳了是吧？怕我抢功是吧？只帮我抓了共党的几只小虾小蟹，这下都好了，鸡飞蛋打，一场空！”蔡站长歇斯底里，小眼睛里透着凶光。</p>
“站长。”一名机要员匆匆走到他面前：“南京急电。”</p>
看着地上脑袋被打出几个鲜红弹孔的尸体，机要员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电文递给了蔡站长。</p>
“你到后勤处叫几个人来，把他给我抬到地下室去。”蔡站长接过电文：“找点冰块，这几天可别让他腐烂了。”</p>
“是，站长！”机要员接到命令答复道</p>
只待机要员走了，他稍后拿着南京加急电文走进办公楼。</p>
办公室里。</p>
蔡站长拿出密码本，译着电文内容。</p>
他看着译出电文的纸：今日抵沪。</p>
不由得冷笑起来：“呵呵！处座呀处座，您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p>
此时，赵婉如逃到小巷里，被一只手拽入了小巷左侧的屋内。</p>
“赶紧去里屋换下衣服，剩下我来处理。”那人催促她。</p>
她此时脸色苍白，强撑着稍一颌首：“谢谢。”</p>
赵婉如很换好衣服，沾血的衣物扔进旧破铁盆，拿着火柴准备点燃烧掉。</p>
“赵姐，让我来，你坐下休息。”那人抢过她手中的火柴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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